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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部分

她並不懷疑老婦人是在信口開河,對方既然能夠驅使無藏門地藏殿殿主唐子畏,那麼能夠在突厥呼風喚雨也就不足為奇。

“因為我需要李淵的一個承諾。”老婦人回答說:“你應該非常清楚如今的局勢,王世充和竇建德已經聯手,如果突厥大軍適時南下,李淵面臨的便是腹背受敵的絕境。但我可以勸說頡利可汗兩不相助,甚至在必要時從北方牽制竇建德的兵馬,讓他無法盡全力救援王世充。”

李秀寧微微一笑沒有言語,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個老婦人到底是誰?

“三十多年前,當我還是一個黃毛丫頭的時候,便奉父皇之命下嫁漠北,做了啟明可汗的可敦”

老婦人剛剛說到這裡,李秀寧的嬌軀情不自禁地一震道:“您是大隋義成公主?”

石室裡突然響起了老婦人夜梟般的尖笑聲,如一條條陰冷徹骨的毒蛇鑽入李秀寧的耳朵裡久久不絕。

“大隋公主?大隋已經亡了,如今我只是頡利可汗的可敦,無藏門的老祖。”

她的笑聲裡藏著說不盡的怨毒道不完的悲涼,聽得李秀寧不寒而慄。

“我要李淵答應向突厥稱臣,遙尊老身為大唐國母,封我侄孫楊政道為隋王,並獻出河北山東之地作為封邑。”

義成公主完全就不像一個正常人在講話,頤指氣使予取予求彷彿面前站著的李秀寧不是大唐公主,而是她的一個家奴或者使女。

李秀寧等她說完了,緩緩搖頭道:“既然公主殿下早就明白大隋已亡、國不可復,又怎能指望我父皇答應您的條件?”

義成公主冷笑道:“莫非李淵忘記了,就在不久之前頡利可汗還提兵十萬勢如破竹直抵長安城下的事了麼?”

李秀寧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我只記得頡利可汗與家兄李世民在渭水河畔歃血立約大唐突厥親如一家永不互犯!”

義成公主在黑暗中喋喋怪笑不止,道:“你是真天真還是假糊塗?對一個胸懷天下的男人來說,發過的毒誓就跟用過的手紙沒有區別,都是用完了就丟的東西!”

李秀寧道:“我雖然身為女人,也知道信義二字的重要。家兄一代豪傑重信尚義,頡利可汗更是一國之尊金口玉言,他們說出的話立下的約豈能說改就改?莫非公主殿下以為天下大事猶如婦道人家的閨中兒戲,儘可為所欲為?”

義成公主的眼睛死死盯著李秀寧,卻從對方的神情中看到了不屈與執拗。

她發現自己很討厭李秀寧,有一種將這丫頭的兩顆眼珠挖出來的念頭,卻靜靜地問道:“這是你的想法,不能夠代表李淵。”

李秀寧笑了笑沒有爭辯。既然已經表明了態度,雙方的談判就已進入死局,說太多,只能進一步激怒對方。

無論眼下的情形多麼艱難,她都必須設法忍辱負重活下去,爭取見到頡利可汗。

“你可以走了。”如有默契,義成公主顯然也想結束這段談話。

李秀寧向高踞在石座上的義成公主盈盈一禮,轉身走向緊閉的黑色大門。

當然,她能夠走出的只是面前的這兩扇墓室大門,卻有可能再也走不出這座古堡。

義成公主目送李秀寧走出石室,臉上的癲狂冷厲之色一下子消失不見。

從高大的石座後面轉出一人,徐徐道:“這是意料之中的結果。”

義成公主淡淡道:“沒關係,還有劉文靜。他比這個蠢丫頭要懂事許多。”

那個人搖頭道:“殿下,你在玩火。我剛從中原回來,非常瞭解那裡的局勢。無論王世充還是竇建德,他們都鬥不過李淵。世人都以為李淵是頭豬,只是運氣好生了幾個如狼似虎的兒子。可是老祖宗早就告訴過我們”

他嘿然一笑道:“虎子焉有犬父?李淵,是真正的一代梟雄!即使他答應了你的條件,也必定是陽奉陰違。”

義成公主冷冷道:“你的算盤我心知肚明,但不管是誰,要是敢破壞我的復國大計,哪怕他是我的兒子,也一樣殺!”

“您的兒子我真是您的兒子麼?”站在石座之前的那個人意味深長地一笑,向義成公主欠了欠身道:“您什麼時候敢當眾承認我是您的兒子,我就立刻去殺了頡利,讓您成為大漠與草原上最尊貴最至高無上的那個女人。可是我等那一天已經很久了,不是嗎,母親?”

義成公主望著面前身材魁梧滿臉紫紅色虯髯的突厥男子,唇角忽然露出一絲笑意道:“再耐心一點,你會等到那一天的,我的兒子。但首先,你必須答應我立刻和她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