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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部分

這就是人心,這就是民意,這就是——水給予我們的力量。

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上,突利面孔陰冷地靜靜佇立凝望著沸反盈天的會場,忽地笑了笑道:“有人要頭疼了。”

在他身旁站著的是劉黑闥,也報以一笑道:“管她呢,反正不是我們。”

“是不是雅蘭黛也出手了?”突利悠悠道:“她總以為自己能夠玩弄一切,掌控一切,今天終於吃到苦頭了。也好,惟有如此才會讓她想到我們。”

劉黑闥很清楚突利口中的“她”是誰,當下搖搖頭道:“必須適可而止啊,不然玩火**的後果,會連我們也一起被拉下水。”

“至少水裡不會著火。”突利從容自若道:“我只奇怪那姓刁的小子在哪裡。今天這出戏裡,我敢肯定有他的份。”

劉黑闥道:“你似乎太看重他了,是不是有點兒草木皆兵?”

“草木皆兵總比措手不及的好,他帶給我們的驚喜還不夠多嗎?”突利轉身準備離開山坡,戲演到這裡接下去就沒什麼看頭了,他必須抓緊時間為明天做準備。

“你或者試著和她再談一次?”劉黑闥勸說道:“讓她徹底斷了和李唐合作的念頭,把李秀寧和大唐使團交給我們來處理。”

突利搖搖頭道:“我之前拒絕了娶李秀寧,她也同樣拒絕了我的建議。你不必太擔心,即便雅蘭黛和李岱墨聯手起來又能怎樣,她的道行遠比你我想象的深。我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把屬於我們的東西拿到手。”

劉黑闥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卻突然低咦了聲,聽見遠處斷斷續續地傳來了女子的輕唱低吟聲。

“亡我祁連山,使我牛羊不安息;失我胭脂山,令我婦女無顏色”

歌聲很空靈,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

“這是一首匈奴民歌。”劉黑闥回頭,卻被山坡擋住了視線,已經看不到唱歌人的樣子,否則當知道此刻的慕容小白正握著一支萎謝的花枝心不在焉地唱著。

六名身穿白衣面籠輕紗的少女在她的身旁伴舞,同時也在輕輕地吟唱和音。

其實真正唱歌的人是慕容小白身邊的孫紫蘇,而他不過就是拿花枝擋住了自己的嘴,裝裝樣子對對口型。

演出很順利,過程很完美,在場的人如痴如醉不能自拔。誰沒風光過,誰沒愁苦過,誰不曾勝利過,誰不曾失敗過?想到漠北民族曾經經歷過的風霜雪雨,淒涼的哭喊和悲慘的低泣隱隱從風中傳來,淚水忍不住再次流淌下來。

一曲徐歇,從貴婦席中站起一個靚麗的女人來,阿史那素羅,敞開嘹亮的歌喉唱道:“亡我祁連山,使我牛羊不安息;失我胭脂山,令我婦女無顏色”

周圍的人彷彿開啟沉重的記憶閘門,情不自禁跟著唱了起來。這首歌在大草原上流傳甚廣,即是匈奴人傷痛的過往,也是突厥人自強不息的承載。

萬人同唱一首歌,除了在兩軍陣前唱響的戰歌,這在突厥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事。

李逸風惡狠狠地說道:“騙騙感情流流淚,就這麼點破事兒?早知如此,本公子也可以上!”

刁小四怔立在一旁苦惱道:“糟糕了,小風。往後這些人要是曉得小白妹妹是男人,咱們立馬會被撕成碎片。怎麼辦?”

李逸風的聲音立刻低下去,道:“禍是你闖的,你要負全責。”

刁小四若有所思地望向被人潮淹沒的慕容小白,說道:“要是小白真的當了可敦,其實也不錯的吧?沒有條件,也可以創造條件,對不對?”

李逸風呆了呆,然後深表贊同地點頭。

臺上的慕容小白從人縫裡看到交頭接耳的刁小四和李逸風,無端覺得脊樑骨發寒,不由悲從心中來

接下來的活動徹底沒了味道,完全是為了幫慕容小白湊足二十個人頭。既然大家心中已有了合適的人選,那麼剩下的人選誰就無關緊要了,反正就是個陪襯。

可惜剩下的美女們看不清形勢,仍在不甘地拼搏,至少也要為自己爭取到一張二十強的入場券。

於是接下來的選妃會變成了故事會,人人娓娓道來,流的都是心酸淚,爆的都是內幕。只是這些現編現演的故事無論從感染力還是震撼力方面,都沒法和甄姐兒的悲慘遭遇相提並論。

有個美女哭得死去活來,只因為去年家裡遭雪災,死了二十多頭羊。那些羊從小和她一起長大,是最親密的小夥伴。可這在草原上算事兒麼?尤其對這些擁有的羊群以萬計數的貴婦們而言,二十多頭,那還不夠她們家請一次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