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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刁小四察言觀色,意識到柴紹口中的這位“朋友”恐非尋常人物,便笑著道:“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柴紹湊近他耳邊低語道:“我的這位朋友姓秦,名瓊。”

“誰?”刁小四差點從椅子裡彈起來,驚愕道:“就是那個元宵節大鬧花燈打死宇文化及小兒子的人?號稱馬踏黃河兩岸,鐧打三州六府山東半邊天的神拳太保秦瓊秦叔寶?”

柴紹點了點頭,刁小四倒抽口冷氣道:“是你把他藏起來了,難怪官府抓不著。”

柴紹道:“他被宇文成都打傷,現在雖行走無礙但不能擅動真氣和人交手。本月二十二,北方各路綠林豪雄要在華山會盟,秦大哥必須到場。我的身份太顯眼,思來想去只能拜託小四你了。”

刁小四冷靜下來,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告訴我秦瓊的真實身份,讓他混在東家的人裡神不知鬼不覺地便跟著鏢車一塊兒出城就是。”

柴紹實話實說道:“秀寧也這麼說,但你我是兄弟,我不想瞞你。”

刁小四一楞,點頭道:“好,你什麼都不必說了,老子幹了!”

柴紹心中感動,但他素來不喜多言,只是默然一點頭,將一張字條遞給刁小四道:“這是他的住處和介面暗語。”

刁小四拿過字條看了一遍,面露古怪之色道:“敢情你還做這買賣?”

柴紹呵呵一笑,說道:“十日後啟程,我會派人來聯絡你。這次出的都是長安佛慈堂的貨,他們的掌櫃姓侯。”

兩人商量既定便又閒聊了會兒,刁小四送柴紹出門,他暗自尋思道:“我這新拜把子的二哥可不簡單啊,既搞藥材又藏反賊花樣挺多,搞得神神秘秘的,而且就在皇帝老兒的眼皮子底下,玩得可比老子大。”

兩人來到柳園大門口,剛巧碰見夏培恆、耿少華夫婦送別段震天。

段震天滿身的酒氣,由兩名弟子左右攙扶著,也不曉得是真醉還是裝蒜,拿手指著夏培恆笑呵呵道:“小夏,俗話說薑是老的辣,往後你就跟著老夫,年輕人,多學點兒不是壞事。關洛道上不論遇見什麼事,只管來找我。”

夏培恆聽他倚老賣老,當著眾多賓客和下屬的面敲打自己,心裡說不出的惱火道:“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是慶典吉日,也不必跟這老傢伙一般見識。”

哪知段震天仗著酒勁兒變本加厲,又拿手一指跟在耿少華身後的婉兒,笑道:“婉兒侄女兒尚未許配人家吧,可要我當回月老?長安城裡的公子王孫年輕才俊,老夫大多認得”

他的話還沒說完,刁小四就騰地火了。方才段震天含沙射影貶損夏培恆,刁小四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只差沒幫忙煽風點火。哪曉得老瘋子話鋒一轉,居然打起婉兒的主意,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嘿然一笑道:“人家爹孃都沒發話,卻哪來的一條狗多管閒事到處亂叫?”

此言一出原本沸反盈天的柳園內外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瞠目結舌紛紛把目光投向此間戰場。

段震天的老臉本就喝得通紅,此刻更如豬肝般漲得發紫,想發怒又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失去關洛鏢局總鏢頭的風範和氣度,竟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婉兒站在耿少華和耿夫人的身後偷眼望著刁小四,一顆心又是甜蜜又是擔憂道:“他為了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羞辱段震天,往後可又多了一個仇敵。”

果然,段震天的一名弟子怒斥道:“姓刁的,你莫要口出不遜,欺人太甚!”

刁小四冷笑道:“到底是他孃的誰欺人太甚?長安城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自打咱們會通鏢局進駐柳園,你們在背地裡使了多少絆子用了多少陰招,大夥兒都瞧得清清楚楚。”

他把手一揮道:“這也就算了,誰讓我會通鏢局的人宰相肚裡好撐船呢。可咱們好吃好喝招待過,你他孃的非但不領情,還大放厥詞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我就鬧不明白了,這長安城、這關洛,是你老段家的還是當今聖上的?!”

段震天本是在裝醉,聽了這話不由得臉色大變。不是他沉不住氣,而是刁小四的話實在太刻薄,若傳到宮裡無論真假都有可能給自己和關洛鏢局引來殺身之禍。何況,有訊息說這小子最近跟金城公主打得火熱。念及與此,頓生殺機。

就聽身邊那名弟子叫道:“刁小四,你不要含血噴人!我馬朝天要與你決鬥,替恩師洗刷今夜的羞辱!”

刁小四嘖嘖道:“還說自己沒野心,連一個徒弟的名字都起得那麼霸氣。馬超天可不是把天都給壓下去?連皇上都自謙為天子,你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