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片衣襟,激射如電,再次浮光掠影地輕點,已是到達食人草地邊緣,發掌震飛晶芸,抬腿一腳逼退倩文,自身卻落向食人草叢中!
倩文乍見袁星,頗是興奮,哪裡想到他會向自己出招,若不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天下無人能在一招之內逼退她的。愕然望著袁墾道:“袁兄,莫非你打得糊塗了,我是倩文,你不去打那魔頭,反來偷襲小妹何故?”
天罡劍袁星眼看身子已要落入食人草叢中,哪有時間與倩文說話,凌空收回踢出的右腿,左腳虛踢向天,手中玄鐵劍鞘在地上輕點,已然落在食人草叢外.拭了—把冷汗,道:“不是我糊塗了,而是這裡的草地大是霸道,若不動強將你們逼出去,這時的慘狀難以想象。”
恰在這時,有隻渾身生滿毒點的碩大蟾蜍躍入草叢中。但見那蟾蜍在草叢外還是悠然自得地輕躍,甫進入裡面,便如落到熱鍋上—樣,連躍不止,但卻又躍不起多高.只是片刻間的事,那頭碩大的毒蟾蜍便再也不動了,軀體開始收縮,漸來漸小,最終化作—灘血水!
晶芸與倩文看得目瞪口呆,啞然半晌,互相對望著,齊在心裡暗道:“若不是袁星捨命相救,身若蟾蜍!”
袁星笑道:“二位大小姐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這時吐舌頭作甚?”倩文嗔道:“那樹人谷的谷主早已不知跑哪裡去了,你不去追敵,卻在這裡取笑我們,當真小氣得很,難道非聽到肉麻的謝聲不可?”天罡劍微笑道:“哪裡,小姑娘的口愈來愈厲害,我甘拜下風便是。”
倩文聞聽愈是大嗔,嬌聲道:“誰還是小姑娘,現在已經是老姑娘了。袁兄,咱們說些正經事,你真的大命,墜到那萬仞深淵中居然不死,而且功力突飛猛進,有這等便宜事,小妹倒也想遇上。”
晶芸急道:“你們的家長裡短留—留行不行,那可惡的樹人谷谷主這時已經跑得不知去向,此賊不除,惡氣難平.”
袁星嘆道:“不除那惡賊確實可惜,但他現在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便是他不逃,有人在其背後撐腰,憑我們三個還是不足除他的。”
二女茫然四顧,大覺蹊蹺,俱是懵然不解。晶芸耐不住問道:“師祖,你說的人是誰?
他在哪裡?”見袁星不答,又道:“不管你說的人在不在,那個可惡的楊玉卻被樹人谷捉去了.”
袁星面色微變,像是朝天自言自語道:“我本不想與谷中幽居的前輩高人正面衝突,但樹欲靜而風不止,你們捉了我的灰徒孫,若不救出,天罡劍的名字要倒過來寫。”玄鐵劍鞘在瞬間變得光華四射,罡氣暴漲,劍芒吞吐不定。
倩文見到此景,驚喜望外,道:“袁兄,你的功力已與當年縱橫江湖的蘭芝師姊相若,便是樹人谷的靠山再大,我們有何可懼?”
突聞一聲爽朗的清笑傳來,接著有人道:“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難道當年上官蘭芝的武功便可霸視天下麼?”說話間那人已從裡許外飄至,繼續不徐不疾道:“袁大俠,你的劍氣確是武林一絕,方才與桑谷主交手的時候,貧道觀察半晌,至今猶未思出破解之法。”
微風拂體,三人面前陡然現出位中年羽士,竟是出奇的恬淡清俊。見到他那副寶相內宣的樣子,三人俱是怔住。在他們想象中,樹人谷谷主的靠山,必是位窮兇極惡的人物。
那道人踏著霸道的食人草,渾似不覺,將拂塵收到肩頭上前道:“三位遠來是客,但是不該毀去食人草,老夫當年救下桑虎並帶之來這裡,便是想借助食人草之霸道,保護桑虎不受武林高手追殺,袁大俠毀去食人草,以後那桑虎勢必寸步不離貧道.推根追源,貧道之累便是袁大俠所賜。”
天罡劍袁星劍眉微剔,眸子中射出湛湛寒芒,緩緩說道:“你要與我算帳!”中年羽士道:“豈敢。只不過貧道不想從此多出個累贅,既是你毀去食人草的,那麼我們便賭上一場,若是貧道僥倖贏—招半式,以後這個罪不致死的桑虎便跟在你身畔,他的那些仇家自然不會索他性命。”袁星道:“不妥!那樣我豈不是成了他的保鏢!”
晶芸嬌叱道,“喂!你這老道忒是不講理,那個桑虎捉了我的門下弟子,還要迫害我們,這時你卻讓我師祖來保護他,天下哪有這個道理?”倩文隨聲附和道:“對!你這道人庇護惡人,自己也不是甚麼好東西.如果你是正人君子,怎會縱容樹人谷中人姦淫殘殺?”
那道人打個稽首道:“無量天尊.姑娘之言差矣!天道迴圈,生老病死,各安其命。他們願意殺淫自是其各自的運劫所在,外人豈可干預”倩文杏目翻圓,接下去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