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終於開口道。風吹過來,他的鬚髮隨風擺動,像極了德高望重的仙人。
風陌停下來,慢慢回頭看著扶搖,搖著頭,說:“扶搖,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怕了,你是相信玉帝的話了?既然你怕了,那好啊,阿尋的事情便再也和你無關了。”說完風陌就轉身離去。
“我是怕了啊,怕再一次到清風崖,怕再一次聽到這種噩耗,無論是你還是莫尋”扶搖在心底說。
因為良久以前,風陌也是喚扶搖一聲師父的。
“蝶冶,你居然”藤鬼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對自己出手的蝶冶。
藤鬼的胸膛被一根利刃刺啦一聲貫穿,綠色的血液和心肺的碎片破胸而出,而手執那白色如骨般的利刃的,就是忽然出現在藤鬼身後的蝶冶。
誰也沒有看到在蝶冶出手之前,白羅俯身在蝶冶耳邊說了一句話。
“藤鬼,如今,我送你離開這地方,你也不必再被囚禁了,如此不是甚好麼。”蝶冶說著就要抽回手中的骨劍。可是對面站著的莫尋卻不由分說的抬起右手,頓時一股強大的力量迸發出來,蝶冶的骨劍猶如一朵蓮花一般盛開在藤鬼的胸膛裡,藤鬼的身體頓時四分五裂,一棵綠色的內丹顯現出來,滾到了角落裡。蝶冶的手一震,若不是她拼命握住,她的骨劍早就脫手了,她收了劍,重新抬起頭來打量著莫尋。
莫尋不屑的冷哼一聲,看著那些藤蔓全部刷刷的退開,就像躲避一個可怕的怪物一樣。當莫尋抬起眼眸的時候,蝶冶微微張了張嘴巴,她回頭看了白羅一眼,白羅對她輕輕點了點頭。
忽然一陣很清脆的聲音響起來,莫尋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腰間的小鈴鐺。
“阿尋,你在哪裡,阿尋,你還會回來麼?”牽音鈴裡響起故昔的聲音,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活潑調皮。
莫尋對著牽音鈴開始發呆,她想不起來這個東西是哪裡來的,甚至,她也不知道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蝶冶。”白羅對著蝶冶使了個眼色。
於是蝶冶點了點頭,趁著莫尋心思混亂的時候繞到她身後,輕聲叫了一下她的名字。莫尋恍然回過頭來,蝶冶出其不意的出手在莫尋眉心施了個微小的封印。於是莫尋眼神裡那種異樣的神色慢慢消失,變回了原本深灰的顏色。
“阿尋,你在哪裡,阿尋,你還會回來麼?”故昔的聲音又響起來。
“故小昔?”莫尋搖了搖牽音鈴。
“阿尋?”忽然得到了回應,故昔有些不敢相信,語氣裡立刻充滿了欣喜,“阿尋你在哪裡,你快點回來啊。”
“我在”莫尋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掩住了牽音鈴,然後又搖了搖鈴鐺,於是故昔便聽不見這邊的聲音了。
“喂,白羅!”莫尋抬頭之後發現那手的主人就是一直站在旁邊的白羅,“你想幹什麼?”
“就算你告訴他你在這裡,他也是進不來,也救不了你,你又何苦連累他。”白羅嗤笑著,似乎在笑莫尋的天真,“幽冥斷魂淵,豈是什麼人都能隨隨便便進來的。”
“那我怎麼就能進來了!”莫尋被白羅的笑弄得很不高興,乾脆吼了起來。
“你這話是在貶低你自己麼?”白羅臉上的取笑驟然擴大。
莫尋這才反應過來,她自然而然的認為白羅話裡面的意思是隻有法術高強的人才能進到這裡來,她對自己的法術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可是卻沒想到反而被白羅嘲笑了。
“在這裡,只要你的雙腳離開地面,甚至只是幾丈,你的法力就會被極度削弱,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就算你的法力再高都無法逃出這幽冥斷魂淵的原因了。”白羅仰起頭看著那微弱的光源之地,那裡,就該是自由了吧。
“你真的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了?”蝶冶朝莫尋挪動了幾步,繡著翩翩舞蝶的裙襬如同蓮花開放一般搖曳著。
莫尋忽然想起來,之前看到蝶冶從後面的碧綠色水潭裡面出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場恍然隔世的夢,因為那像極了一朵出水蓮花,這讓莫尋想到了她自己。而且,蝶冶在水面上每走一步,腳下都會開出一朵蓮花。移步生蓮,看起來那麼美好,就算蝶冶是個妖。
“進都進來了,還管他怎麼進來的。我現在比較關心怎麼才能出去。”
“倘若你知道自己是怎麼進來的,你就會知道要怎麼出去。”白羅試探的看了莫尋一眼。
“那我是怎麼進來的?”
“是魔君把你關進來的,因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不受結界的束縛,自由來去。”蝶冶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