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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5部分

就軍紀渙散的城衛兵還自己開啟門逃出去。從西門趕來的羽族傳令兵也報告了王女和護國軍離去的訊息,帕西斯鬆了口氣。

“追擊,不能讓他們逃掉。”徒弟的命令又使他的心提到嗓子眼,直到聽到下一句。“活捉聖巫女,拉克西絲死後,她應該會成為光神的神女。”

“是!”

“大人,有件事很奇怪。”那名羽族士兵道,“我飛過來時發現,兩條主幹大道上有很多金屬管子,不知道有什麼用,您最好不要進去。”

“是路燈嗎?”眾人以為他沒見識過路燈。羽族士兵搖頭:“不是,那是空心的,高低粗細都不同,上面也沒有光球和蠟燭。怎麼說呢像是神殿的管風琴。”

帕西斯眸光一動,一手託著光滑的下頜,回憶道:“唔,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麼了,沒想到這門技藝還沒失傳。”

“師父?”

“放心,對人類,不,對所有活著的生物都沒有危害。”亞利安族的後裔浮起懷念之情,“那是空之絃樂,亡者的鎮魂歌。”

“那如果你開著亡靈大軍進去——”羅蘭眯起眼。帕西斯聳了聳肩:“會被超度得一乾二淨。”

經過一夜的鏖戰,東城軍終於取得了大部分城區的控制,將王宮團團包圍。

晨光初萌的天空飄起小雨,空靈的音樂開始在兩條交叉的道路上回蕩,擴散到城內的每個角落,安寧而祥和。聆聽到的人都不禁放鬆疲憊的神經,從血腥的殺戮中清醒過來。

雨水從頭盔上滴落,滲進皮革,與汗水交融。戰士們用力握緊打滑的刀劍,抿著堅毅的唇彼此相對。箭矢和槍尖閃著森寒的光,渴飲溫暖的鮮血,收取這最後一小股敵人的生命。

清亮的腳步聲破開凝結的空氣,金髮青年在人群的簇擁下走進包圍圈,一眼就看到了同樣被最親密的下屬們守衛著,他一生最強的夙敵,最敬佩的女性。

拉克西絲的模樣很狼狽,平常結成長辨的烏髮全散了,溼漉漉地貼著臉頰,破損的秘銀鎧甲沾滿了新舊血跡,但是她翡翠綠的眸子依舊清澈明亮,紅唇也保持著優雅嫵媚的弧度。

“我們終於走到這步了。”她說。

一瞬間,羅蘭想起許多往事:那柄羽絨香扇,春花下雍容微笑的秀麗女子;戰場上初會的驚豔,並肩作戰的快意;多年的勾心鬥角,惺惺相惜最後定格的,是那場燒盡他的童年,在他心裡燃起熊熊仇恨和決心的大火。

“元帥,我尊敬你,也怨恨你。”東城城主不自覺地沿用了舊稱。

“怨恨?”拉克西絲挑了挑眉。

羅蘭冷笑:“養的狗傷到人,是主人的責任。一樣的道理,走上這條路是我的選擇,但是我家破人亡,你卻逃不了一份責任。”

原來如此,哪個笨蛋作惡又不斬草除根。拉克西絲並不意外,也不惱怒。德修普家族腐敗成這樣,埋下了無數禍亂的種子,即使拔了這根,還有其他的。

“這些閒話也不談了。”羅蘭搖搖頭甩去塵封的情感,如果控訴有用,當初他就用法律手段為義母和姐妹們平反了,事到如今更不會來場公堂大對決,“陛下,我保證會名譽地對待您,請投降吧。”

金屬摩擦的清音切開雨線,在每個人耳邊擦出不快的殘響。手握杖中劍,拉克西絲嫣然一笑:“這就是我的回答。”

“太遺憾了。”

“是啊,那麼羅蘭?福斯,我以王的名義向你做一對一的挑戰。”

巴哈姆斯踏前一步,握住身後的細長劍。略一沉吟,羅蘭攔下他:“不,我來吧。”

“羅蘭!?”黑龍王不解地睜大眼:他們不是說好了?羅蘭的劍術造詣比不上拉克西絲。其他人更是困惑,不明白主君為什麼要親自出馬。事實上,眼下勝負一目瞭然,根本沒必要奉陪拉克西絲的挑戰。可是面對那位持劍而笑的黑髮王者,沒有人能說出這種話。

羅蘭理性的部分也在提醒他不要應戰,隨便用兩句場面話擺平,或者叫暮去應付。然而他感性的部分卻不容許他迴避、敷衍這個人,何況拉克西絲擺明了是要決死一戰,更不能侮辱她。

最終,感性戰勝了理性。

出鞘的黯曦平平無奇,晦暗的劍身毫無反光,卻在主人凝目間,亮起一抹冰寒迫人的光華。

雙劍相交,發出震爍人心的沉悶巨響,兩人各退一步,再次揮劍撞擊。

這個狡猾的女人!感到劍上傳來的力道一點也沒有衰弱的趨勢,羅蘭恍悟自己被騙了。拉克西絲故意裝出那副強弩之末的樣子,其實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