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畜無害的笑靨,內心打著將某人大卸八塊,毀屍滅跡的主意。莉莉安娜羞怩地扭絞裙襬,沒有看出父親慈和笑容下的獠牙,卻敏銳地嗅出一絲火藥味:“他他爸爸,您不會對他做什麼吧?”
“當然。”帕西斯的表情比殉道者更堅決,比最虔誠的信徒更誠摯,比他體內的協調神更肅穆,“他是你選擇的物件,我怎麼會對他做什麼。”他只會宰了他,不浪費一分一秒。
“他叫雷瑟克。”純潔的小羊羔終究上了大野狼的惡當,紅著臉道,“是個很好的人,哥哥的部下,但哥哥不知道,我想他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他這人獨佔欲超強,把我視為他的專屬,有理說不通——爸爸,我希望得到您的支援和祝福,好不好?”
“噢。”某人的心痛苦地揪緊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好的,寶貝,只要這是你的願望。”
他去把那個叫雷瑟克的混蛋痛扁一頓出氣,再治好他,給他祝福,行了吧!
莉莉安娜眉眼飛揚,清秀的臉蛋綻放出奪目的喜色。見狀,帕西斯鬱悶的心情稍微好受了些。
“再見,我的女兒,我愛你。”
凝視著水晶鏡消失的方向,莉莉安娜一動不動,久久佇立在空蕩蕩的大堂裡。
星之月的最後一天,原國師,維安親王,被王室賜姓耶羅的東城城主羅蘭?福斯親率大軍包圍王都。這本是個諷刺的景象,但是看到城外旌旗林立,一片雪亮的鋼鐵海洋時。沒人能勇敢地喊出唾罵的話來。更多的市民清楚地記得當日在魔武大會上攝政王是如何誣陷臣子,卻被反過來揭露魔族血統的情景,對這場戰鬥的正義性不抱希望。
不管他們怎麼想,拉克西絲本人是堅持自己的正義性的。無論祖上是個怎樣的混蛋,她又流著什麼血統,德修普家族統治這個國家千年,它就是正統,羅蘭就是亂臣賊子,哪怕他擁有民心,打著勤王討逆的旗號。
另一邊的統治者也不否認這一點,當然實際想法和表面功夫是不衝突的。
為指揮作戰搭建的高塔上,羅蘭愜意地坐在軟椅上,接受將領們簡潔的戰前報告。完畢後,擔任他書記的冰宿遙望已經被魔法結界包得嚴嚴實實的首都,面無表情地道:“我們待在這裡,就像一個最明顯的靶子。”
她說這話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抒發一下感想,最高指揮官當然應該站在能俯瞰全域性的地方。
“放心,冰宿,如果拉克西絲瞄準這裡,就代表她有必勝的把握,我們會立刻人間蒸發,一點痛苦也沒有。”
在場的人一齊瞪他,其中包括光復王、黑龍王、妖精女王、城主隨侍武官、東之賢者、幾名高階法師,親兵們和幕僚團。
“你是不是期待拉克西絲對你發射魔導光炮?”冰宿想到一個可能。
“我比較期待那臺老爺炮發不出來。”羅蘭非常誠實。帕西斯信心滿滿:“安啦,就算那什麼炮射了,我也擋得下來。”對於他的宣言,眾人打了個哆嗦——這還是人嗎?
“然後下面的軍隊被爆炸的餘波剷平。”
“呃”
羅蘭笑著喝了口茶:“不用擔心,師父,我有做好防範措施。”
一方渴望征服,另一方卻不願被征服。
高聳的城牆上人頭攢動,士兵們嚴陣以待,督戰隊來回鼓舞,聖職者聲情並茂地發表演講。巨大的碗形光幕籠罩住整座都城,盪漾著七彩的光芒,這就是城防法陣構築的結界,能夠完全防禦禁咒以下的魔法攻擊。放置魔導光炮的發射塔流轉著銀光,宛如一顆跳動的水晶心臟。
正是悶熱的午後時光,飄過白石山脈的烏雲醞釀著一場新雷雨,溼潤的東南風將熱空氣吹得鬱積在城中。人們惶惶不安,群聚到神殿門口,冀望神的榮光能讓他們的心平靜些。儘管禁止外出的命令早已頒佈,城牆附近的民房也被徵用,還是無法遏止恐慌蔓延。拉克西絲沒有積極制止,氣氛已經夠糟了,這時候再出什麼亂子,他們會自家先完蛋。也因此,莉莉安娜得以擺脫藏身地點,和其他聖職者一起照顧這些人。
她胸前佩帶著生父贈送的法器,不時將憂慮的視線投向北方,兩個親人所在的方向。
攻擊在傍晚發動,出乎守方意料之外。敵軍組裝攻城器械,卸除陷阱障礙,佈置防禦工事的速度太快了。
伴隨著刺耳的呼嘯,上千顆巨石彈射而出,不受阻礙地穿過障壁,因為這不是魔法飛彈。
轟隆隆的巨響連成一片,石片紛飛,幾個缺口立即出現。不少石塊還飛進城裡,砸壞了兩輛投石車。聲勢之驚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