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加斯!'黑衣男子往後跳開一步,露出不滿之情,'你又來了!老是‘你不用知道’、‘你不用知道’,到底什麼我才能知道?'
'你什麼都不用知道!'白衣男子斬釘截鐵地道。黑衣男子一窒,良久,六神無主地道:'可是——可是——'他肚子裡明明有一大堆話要說,卻受限於貧乏的詞彙,完全表達不出。
憋到後來,他的眼睛裡浮現出淚花。
'你你'
——你欺負我。
這麼簡單的一句話,他也說不出來。因為他不知道欺負這個詞,也不知道此刻充斥於心房的情緒叫作“委屈”。
看見他的樣子,白衣男子神色微微軟化,一把將他摟進懷裡。
'相信我,蘭修斯,我是為你好。你的宿命比我還沉重,什麼都不知道對你才是最好的。'
'賀加斯'黑衣男子驚訝得張口結舌。眼前的人雖是他的孿生兄長,性格卻是和他相反的內斂,平常連個笑容也極少給他,別說抱了。
'嗯!'
黑衣男子本是小孩子心性,就算不管他一會兒也會消氣,何況被哥哥抱著哄?當下嘴角笑咧到耳根,只差沒粘條狗尾巴在後頭甩啊甩。
順滑清亮的髮絲拖曳到地上,手指穿過時如撫冰絲,被上好錦緞包裹的身子偎依在他懷中,滲著淡淡的涼意。賀加斯合上眼,感到一股暖流緩緩湧出,撫平了折磨得他痛苦不堪的悲哀與無奈。
沒事的,沒事的,只要有這個人在,我就能撐下去,撐到萬物都歸於虛無的那天。
'蘭修斯,我有禮物送給你。'
'禮物?'黑衣男子抬起頭,困惑地望著他。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並不回答,只將一樣柔軟的物事放在他掌心。
那是朵隨處可見,平凡無奇的粉紅小花。
'哇——'黑衣男子發出巨大的驚歎聲,如視珍寶地捧著,顫抖得差點拿不住,'這是什麼?這是什麼?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