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是他,那幾個人不過是自衛罷了,何罪之有?”
“但但是”
“但你個頭!沒話講就閉嘴!”兇完柯林迪侯爵,閣下轉向米利亞坦城主,滔滔不絕地道,“不過還是得把他們逮回來,弄清楚他們和穆倫之間的過節。另外,看那五個人的身手,十之j□j不是客人,是偷混進來的。”
“不可能!”米利亞坦城主堅決否認,強調拍賣會的保全工作萬無一失。閣下也不爭辯:“隨便你,反正儘快把那五個人逮回來就是了——話說回來,你女婿呢?拉弓抽筋了還是被火炮炸飛了?”
“讓您失望了,在下安然無恙。”
羅蘭城主和平常一樣面帶微笑,施施然走進來,懷裡擁著朵琳公主。和包廂裡的其他人比起來,他乾淨整齊得就像剛從洗澡間裡走出來似的。這就是穿黑衣服的好處,髒了也看不出來,我突然想通了羅蘭城主老是穿的一身黑的原因。
朵琳公主立刻撲向米利亞坦城主上演父女情深,閣下皮笑肉不笑地同羅蘭城主寒喧。真奇怪,閣下每次遇到羅蘭城主就特別溫文爾雅形象端正笑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而羅蘭城主一直是笑容可掬所以完全不讓人起雞皮疙瘩。更奇怪的是他們明明一臉天下太平地對笑著,聲音也柔和得像要滴出水來,我在旁邊卻覺得渾身打顫,一股奇妙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遊走,不是敵意,而是像角力一樣的緊張氣息。說起話來也夾槍帶棍,明褒暗貶的,包著糖衣的炸彈在空中飛來飛去,但是除了我,沒有人發現,都以為閣下和羅蘭城主是在聊育兒經之類的話題,因為他們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氣質是那麼的和煦,宛如兩顆太陽光芒四射,吸引得他們一個個跑過來,陪著傻乎乎地乾笑,天南地北地瞎聊——拜託!他們都沒看到那兩個人眼中的較勁和試探,還有針鋒相對的痛快嗎?
閣下和羅蘭城主似乎鬥發了性,壓根沒注意到身邊多了一圈“話友”,證據是當米利亞坦城主跑過來告訴他們今晚舉辦宴會讓大家壓驚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看看周圍,奇怪的眼神分明在說“這票雜魚從哪裡冒出來的?”,可憐諸位大人還一點感覺也沒有,笑著說我們剛才聊到哪兒了?對了對了,白蟻和空心木嘛!真想不到王妹殿下和羅蘭城主這麼好的談性,一會兒聊天氣,一會兒聊建築,一會兒聊軍事,一會兒聊茶葉,一會兒聊礦物真是博學多聞,讓我們自慚形穢。
“”
我好想告訴諸位大人,閣下和羅蘭城主不是在聊天氣,而是用天氣比喻眼下的局勢;也不是在聊建築,而是用五花八門的石材隱射對方七拐八彎的心思;更不是在聊軍事,而是透過幾百年前一場老古董們的戰事試探彼此的實力;更更不是在聊茶葉,而是羅蘭城主用剔刺的玫瑰花茶甜膩暗諷閣下有力不出甘做拔了牙的老虎,閣下則用泡久了的龍井榦澀反刺羅蘭城主老謀深算活像暗中蠢動的毒蛇;更更更不是在聊礦物,而是閣下藉著大讚水藍之光做的首飾漂亮瓦雷利亞鋼打造的兵器光燦警告她已經查出羅蘭城主在迷霧森林和西城的礦山搞的勾當,要他放聰明點別再搞怪,羅蘭城主則把話題繞到傳說中的幻之金屬以示你沒有證據就別在那兒狂吠徒耗力氣
至於白蟻和空心木就最好猜了,空心木指被蛀得坑坑窪窪的王室,白蟻自然是諸位有聽沒懂的大人們,哦,還有隻最大的白蟻陛下。
閣下還老說我遲鈍,可我看這些高貴的大人們才真叫遲鈍!
創世歷1037年豐之月27日記錄人:克魯索·懷恩天氣:多雲。
早上起來時頭痛得要命,是宿醉,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羨慕閣下千杯不醉的好酒量,也羨慕羅蘭城主可以拿妻子做擋箭牌不去參加那種無聊的晚宴,也許我也該去娶個柔弱的妻子。
可是當我為了醒腦在前院散步時,看見羅蘭城主一身酒氣地從外面走進來,穿著黑色的連帽斗篷,非常可疑。他似乎心情很好,朝我揮手打招呼。
“嗨,這不是懷恩嗎,早啊!”
“早,羅蘭城主。”我鄭重回禮,努力扳起臉,因為這個人是閣下的頭號敵人。但是羅蘭城主真的是很難讓人抱持惡感的人。親切、平易近人、氣質溫雅、微笑動人,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上他笑得格外燦爛,一點心機也沒有,像個小孩似的。
“您遇上什麼好事了嗎?”我誠實地問。羅蘭城主也很坦白地回答我:“沒錯,倒是你怎麼一臉青慘,昨晚喝太多了?”
“嗯,您好像也喝了不少。”
“是,果然有味道嗎?”羅蘭城主緊張地聞聞袖管,問我,“懷恩,你房裡有沒有浴室?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