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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父很厲害。”見銀髮青年只聊了幾句就和周圍人打成一片,還有更多人像飛蛾撲火般湧來,冰宿低聲評價。羅蘭微微一笑:“嗯。”
茶發少女瞟了他一眼:“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沒料到他有這能耐。”
“嗯怎麼說呢,當初我跟著師父學藝時,只覺得他是我見過本領最高強、最神秘的人。還有,是個不折不扣的隱士。但最近又發現,他是個非常出色的政治家。”
“確實。不過我覺得他和你有點不一樣。”冰宿觀察片刻,道,“他眼裡沒有算計,你有。”羅蘭嘆了口氣:“是是,反正我就是小雞肚腸,冷血愛算。”
“外加記仇。”竟然把她偶爾一句評語記這麼牢,這傢伙沒藥救了!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羅蘭真想掐死她。
“夫妻吵架不好喲。”遠處的帕西斯投來含笑的一瞥,用'傳音術'調侃。兩人面紅耳赤,害法利恩和艾德娜以為他們喝醉了,忙叫侍從準備醒酒茶。
轉了一圈回來,帕西斯已徹底化身為東城的一員,自在地道:“咱們師徒難得見面,我表演一個節目吧,也算是補送你的生日禮物。”
羅蘭眼中閃過心照不宣的光芒,微笑道:“師父想表演什麼?”
“彈琴。”帕西斯朝劇團的樂師伸出右手,“吶,你的琴,借一下。”
“啊好的。”長相英俊的男性樂師有些猶豫地遞出豎琴,幾個舞娘微微變色。這細微的反應被大部分人忽略,卻逃不過少數人的眼睛。大神官立馬做手勢要潛伏在暗處的密探清除混進宴席的害蟲。
“別忘了把耳朵塞上。”羅蘭提醒。密探們雖然一頭霧水還是照辦。
坐在侍從搬來的椅子上,帕西斯懷抱豎琴,無聲地除錯了幾下,便信手彈起。
天音流瀉。
讓人無法相信是人類演奏出的音符迴盪在再無一絲聲息的殿堂裡,營造出一個夢幻般的瑰麗世界。
這是後來被冠以'銀焰'、'黑環'、'不死者之君'、'血之仲裁者'、'極惡魔導師'等稱號的男人再次登上歷史舞臺的第一場表演。
沉醉間,無人發覺剛才很受歡迎的劇團,不知何時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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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蘭,我一來就幫了你個大忙,你要怎麼謝我啊?”
晚宴結束後,帕西斯趁著徒弟送自己去客房的機會,向他索要報酬。羅蘭溫和地反問:“師父想要什麼謝禮?”
“嗯嗯,做點蛋糕給我好了,剛才在宴會上都沒怎麼吃。”
“是。”
聽到主君過於乾脆的回答,同行的臣子無聲哀鳴,紛紛勸阻:“這個,費爾南迪先生,您想吃甜點,我們即刻叫廚房做,用不著麻煩大人。”
“他們肯定沒羅蘭做的好吃啦。”雖然清楚自己的要求有損徒弟的君威,帕西斯還是任性地堅持己見。羅蘭也縱容地朝他點點頭,揮手下逐客令:“你們退下吧,我想和師父單獨待會兒。”
眾人不情不願地離去。帕西斯喚住其中一人:“法利恩大神官,請留步。”等餘人走遠後,才接著道:“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他眼光敏銳,在宴席上,法利恩先是震驚,之後好幾次欲言又止。
確認主君允許後,法利恩才鼓起勇氣道:“請問,您是在桑陶宛領任職的無名氏神官嗎?”
“啥?不是不是。”帕西斯立刻明瞭對方的身份,“那小子給你添了麻煩是吧,他是我的j□j。放心,以後不會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了。”法利恩臉上交織著恍然與放鬆,恭身道:“打擾了,恕我告退。”
“很漂亮的年輕人啊,跟你不相上下。”目送褐發青年的背影,帕西斯笑道。
“他是我弟弟。”
“耶!你弟弟!?那我應該對他更親切一點的。”
愛屋及烏的銀髮青年咕噥,隨即露出好奇寶寶的表情,把話題轉到自己感興趣的方向,“對了,那位小姐,你心儀的小姐,是法師還是女官?看起來地位滿高的。”之前介紹時,羅蘭只說了句“這位是冰宿小姐”,前言不搭後語。
“她是滿願師。”
帕西斯的表情凍結了一瞬。見狀,羅蘭緊張起來:“師父?”
“唉唉。”良久,帕西斯才耙耙劉海,吐出頗為無力的聲音,“你的眼光怎麼就這麼奇怪呢?算了,既然是你喜歡的人,我會努力接受她的。”
“你討厭滿願師?”羅蘭精準地抓住問題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