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張天養看了天上的星辰才依稀辨別清楚東南西北。這個大峽谷是狹長型的,幾乎看不到邊,而只有南邊的方向可以看到依稀的樹林。
有樹木的地方應該會有人煙,張天養打定主意,先在這個洞口邊上擺放了一堆碎石頭作為標記。這碎石頭看上去雜亂無章,似乎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張天養卻記得特別的清楚,這是根據他武道典籍中的知識擺放的‘卍’字形,為了不引起警覺,特意放置的特別模糊,只有他本人會了解自己的標誌。
留下這堆標誌,這是為了以後來重新找回寒鐵礦藏做準備。
做好這一切之後,張天養這才揹著瑤兒一路向南走去。
兩天了,張天養已經揹著瑤兒整整走了兩天。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面,瑤兒一直沒有甦醒,彷彿進入到了一種昏睡的狀態,好在她鼻息和心跳穩定,張天養這才放下心來。
“望山跑死馬”的說法一點也不假,張天養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直到今天他才得以走到原先看到的那處樹林的邊緣。
看來是要在這水源的旁邊過夜了,張天養小心翼翼地將昏睡的瑤兒放在地上,然後開始著手尋找些枯樹葉和樹枝。
升起了一團篝火,張天養在樹林邊緣的小河中掬起一捧水,掰開瑤兒的嘴巴,將水灌了進去,然後他用清涼的河水洗了一把臉。
在這兩天的時間裡面,張天養原本完整的衣服也是被割的成為了一塊塊碎片,路中有野獸突襲,不過到最後,全部成為了他肚子裡面的食物。他身上已經紅的發黑的血跡顏色,就是他這兩天狩獵最好的勳章。
卻只不過,他從河邊依稀看清楚的影子可以得知,自己現在就像一隻喪家之犬,毫無風度可言。
篝火溫度適中,瑤兒睡的很安詳,只是她破損的衣服中依稀可以看到隱約的曲線,春光旖旎,無限動人。
張天養突然覺得可笑,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下,一堆篝火,孤男寡女,似乎應該發生點什麼,不然太對不起這樣的場面了。
卻只不過,想到瑤兒醒來時候的模樣,張天養搖了搖頭,將那想法全部拋到腦後,沒有人能應對這個像母老虎女人的自尊和驕傲,他才不敢以身涉險。
掏出昨天晚上惡戰了半天收穫的狼王肉塊,用一根丫型樹杈將其穿起來,放到篝火上面,不出片刻就有濃烈撲鼻的香味彌散開來,張天養一邊緩緩地搖著樹杈,讓那烤肉熟的更加均勻,一邊卻暗自運轉玄氣調息。
這些天裡,雖說玄氣幫助了自己的大忙,但是心理的疲憊卻讓他幾乎支撐不住。因為走了兩天都沒有遇到一個人影,根據廢柴男的記憶,他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哪,能不能走出去,還是個問號。
彷彿從一個絕境到了另外一個絕境。
這個時候忽然傳來嚶嚀一聲淡淡的女性嘆息,瑤兒翻了下身,睜開了眼睛。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堆溫和的篝火,而身邊則是她最不想看見,卻又一直如同討厭的蒼蠅一般如影隨形地人。
“你醒了?”張天養感官十分的敏銳,得知公主甦醒後淡淡地問道。
“嗯。”瑤兒淡淡地回了一聲,坐起來之後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是軟的,而且暈乎乎的,彷彿身體裡的冥思力和水元素全部被抽乾了一樣,說不出來的難受。
“你已經昏迷了兩天。”張天養將烤好的狼肉遞了過去。
瑤兒雖然陷入昏迷,但是身體機能還在運轉,餓了兩天之後也很吃不消,所以連謝謝都沒有,她絲毫不客氣地接過狼肉,狼吞虎嚥起來。
張天養就這麼看著她,按說公主都是金枝玉葉,一言一行都帶著皇家風範,可她那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哪裡有貴族應有的禮儀。
將狼肉消滅的七七八八,感覺到肚子半飽,力氣也恢復了點,瑤兒公主這才放緩了進食的速度,變成慢條斯理的樣子小口吃著,她動用自己稍微清醒點的意識在回憶著。
“咦,那天。”瑤兒忽然想了起來那天那麼惡劣的情況,失聲問道。
她當時就感覺有道烏光射到自己身上,隨後她就喪失了意識,一直在昏睡著。
“不要想那麼多了,一切都過去了。”張天養淡淡地道,“我們暫時還不是很安全,所以那個協議還有效,你只要跟著我就行了。”
張天養可不想對於那天的事情過於糾結,況且他害怕瑤兒知道那天的場景回憶起來自己作勢要劈她一掌的舉動。女人可不管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用心。為了避免糾纏不清,還是將這些一筆帶過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