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說笑,張破軍就連做夢都想著自己能站起來,那種最基本能行走的能力,他太渴望了。
張天養也不賣關子,遞過來一杯水。
張破軍毫不猶豫地將那藥丸吞服了下去。
那九竅丸遇到水就化,順著那食道還未達到胃裡,就完全消融開來。張破軍從未想到過,還有藥丸不是苦辛,而是十分甘甜,就像吞食世間最可口美味的仙果,那股說不上來的清新自然,讓人精神一振。
“有效果嗎?父親。”張天養比之張破軍還要焦急,雖然對於天心他十分的信任,可張破軍久病沉痾,這病毒家中幾乎耗費了極大的財力和人力都無濟於事。
“暫且還沒有。”張破軍搖了搖頭,他安慰道,“藥不可能這麼快就有效果的。”
張破軍看似平均,其實心裡比誰更焦急,能不能站起來就看這藥的功效了。
漫長的等待,兩個人都如坐針氈。
忽然,張破軍的臉色泛起了潮紅。
“有效果了。”張破軍驚喜地叫了出來。
張天養攥緊了拳頭,默默地看著張破軍,期待著藥性有著更大的效用。
張破軍的臉色從潮紅轉成暗紅,就像煮熟的蝦殼子一樣,而且有一股白色的煙氣從他的臉龐,口鼻中彌散開來,伴隨著一股淡淡的惡臭。
不過,這個時候張破軍五官糾結,看上去十分的痛苦的。
十幾種不明成分的劇毒,原先是各自有著領地,相互掣肘著,如今有九竅丸這個外物如同猛狼闖入羊窩,自然激發那兇殘藥性的反噬。
這是一場藥物之間的攻堅戰,最倒黴遭殃的當然是張破軍,他現在的體內如同沸水一樣,五臟六腑都在被焚煮著,疼痛可想而知。
卻只不過,屬於軍人的驕傲讓張破軍極力剋制著這樣的疼痛,按住椅子把手的地方吱吱作響。
古有關雲長刮骨療傷,想來張破軍現在的痛苦也不逞多讓。
“父親,你試下意守天樞、氣海,關元三大要穴。”張天養出聲提醒道。
張破軍點了點頭,意守這三大穴關,疼痛感果然稍減。雖然那藥物反噬依然如同驚濤駭浪,但是卻不如先前那樣要潰散心智般可怕了。
過了片刻,張破軍的臉色又由暗紅轉為烏黑,一張臉看上去就像黑炭般可怖。
“父親接著”張天養眼疾手快,立即將面盆遞了過來。
“哇”
張破軍趴在盆上端嘔吐了出來,幾個黑色的血塊吐了出來,有一股濃重的惡臭味頓時在空氣瀰漫開來。
張破軍吐了足有半面盆的黑血,直到最後這血液逐漸轉紅,看來是毒素清的差不多了。
張天養髮現,這毒血簡直惡毒無比,不但自己的手掌被濺到就被灼燒成一塊黑點,就連這銅製的面盆都被侵蝕的變形了。
替張破軍捋順了氣血,張天養連忙將大半盆黑血全部悉數放入空間戒指當中。
扔掉?張天養才不會,這樣可怕的毒液,他捨不得扔掉,以後作用在敵人^、 的身上才更會有效果。對於敵人,張天養不介意自己惡毒一點。
張破軍眼淚都吐的出來了,神智短暫的恍惚,自然是沒有看清楚張天養的小動作。吐出這些毒血之後,頓感胸口的鬱結和體內的疼痛消散,終於能夠大口地喘氣。
那可怕的臉色由烏黑轉成正常的紅潤,整個人看上去也不再萎頓。
看來是毒液排除的差不多了。
張天養將父親輕輕地扶到床上,先用指壓的方法給他的父親恢復元氣,順道檢查下他經脈的損壞情況。
實際上,張破軍身體的惡劣比他想象的還要糟糕。丹田枯竭,幾大破損的經脈殘破不堪,而且被毒液給侵蝕的幾乎差不多了。
是誰這麼惡毒,竟然用這麼殘忍的方式來對待自己的父親?損毀了極大經脈還不夠,還用毒液反覆腐蝕,幾乎粉碎一個人存活的希望,以一種屈辱的方式慢慢死去。
張天養怒不可遏,現在他已經完全接受了自己的這個身份,面對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半毫。
如果要是找出是誰這樣的毒害,他絕對會以更加殘忍的方式讓對方生不如死。
他是惡魔,自然知道什麼樣的方式,會讓人膽寒心驚。
看到張天養的臉色陰晴不定,張破軍說道:“天養,若是為難的話,可以稍微緩緩,能夠將中的毒排出來,已經讓為父好受多了。”
“沒事的父親。”張天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