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叫道:“小心!”那金王天生靈物,也覺察到了危險,呱呱叫著,在空中蹬開四條粗短的小腿,向波旬飛去。但才飛到他們身前兩尺左右,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只急得呱呱直叫,卻怎麼也衝不過去。藍羽也終於發覺不對了,張手要召回金王,便在此時,三名波旬的頭一齊抬起,他們的眸子中,再也沒有絲毫的眼白,盡是漆黑的瞳仁!一瞬之間,死一般的恐怖蔓延而出,向著兩人一蠱炸裂般席捲了過來!波旬沙啞的聲音低嘯道:“死!”三隻手掌突然一齊擊出,那聚合了君山靈氣的一招,竟然在掌緣處爆發了點點晶亮的光斑,彷彿繁星閃耀的黑夜,向著兩人天塌般衝下!衝卷之勢極為緩慢,但卻有種不可阻擋的感覺。此種威力,的確不是任何人力所能抗衡的!藍羽駭然色變,雙手撩起,一串金光從她身上迸發,盡皆幻化成只只銅頭鐵額的金蠶,向波旬的掌力上迎了過去。波旬掌力怒潮湧卷,宛如天風海雨,迫人而來,彷彿天神行法,將那些金蠶全都打得裂體血濺,倒卷而飛。
第二部分 報君九死未辭多(3)
轉瞬之間,這黑潮一般的掌風,已然捲到了藍羽的身邊!藍羽睜大了眼睛,怔怔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她雖然貴為苗疆蠱母,御蠱施毒的功夫天下第一,但自身卻脆弱無比,幾乎連最粗淺的功夫都不會。而波旬所施展的,乃是將山川靈氣盡皆轉化為內息的最為純正的功夫,而其功力之精深純粹,更已經到了辟邪戮神的境界,哪裡是金蠶蠱所能抵擋得住的?藍羽連聲呼嘯,要那金王衝上前去。但那金王也被波旬的聲勢鎮住,呱呱怪叫著,抱住藍羽的脖子,死死不肯放手。眼見那團黑影越來越大,通亮的正午,一瞬之間就成了漆黑的黑夜!這一招,竟然有日蝕般的威力!瀚瀚青山,彷彿被他這一招凌空扯出一個龐大的透明的影子,向著藍羽與李清愁直壓了下來!藍羽的眼睛絕望地睜大!一陣輕風閃過,她的眼前顯出了一襲白衫。李清愁那倜儻的身姿,就宛如玉山一般挺立在藍羽的面前。藍羽大叫道:“不!你不要上去,你會死的!”她突然湧身而起,大張開雙手,想要護住李清愁。李清愁雙目中有什麼東西動了動,他攀住藍羽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另一隻手彷彿要為她掃除灰塵一般,揮了出去。這一揮,就跟他平時的風姿一樣,極為閒雅而清淡,一團青紅交纏的霧氣從他的掌心騰起,轉瞬之間結成一座朦朦朧朧的玉樹,籠罩在他的面前。這霧氣將他跟藍羽都籠了住,看去隱隱約約的,極為不真實。波旬炸裂般的掌力湧卷而至,但那玉霧竟宛如實物一般,絲毫不動,將那掌力擋在了外面。只是李清愁的身子,卻宛如風中之燭一般,突然劇烈地搖晃了起來!慢慢地,他的身形靜止,波旬的眼睛卻驚恐起來,彷彿看到了惡魔一般,盯在李清愁的身上。“你你怎麼可能擋得住?你怎麼可能擋得住?”他們喃喃地重複著,身子緩緩坐倒。李清愁淡淡一笑,並不說話,藍羽的眼睛亮了起來:“情蠱?傳說中的情蠱?你什麼時候練成這麼神妙的武功?你還是想保護我的,我,我好高興啊!”她笑了起來,半張秀面籠罩在一層紅暈之中,分外動人。金王肥大的腦袋搖擺著,嗚嗚低吟,似乎不太高興一般。藍羽撇了撇嘴,道:“你瞎說些什麼?什麼他快死了?”突然,李清愁的身子一晃,一道血箭從他口中怒噴而出,正向著藍羽飆去,登時將藍羽的面孔沾染。李清愁臉色煞白,身子緩緩軟倒。藍羽吃了一驚,李清愁口中鮮血,卻是一點停止的跡象都沒有,彷彿要將體內所有的血都嘔出一般。藍羽慌了手腳,一把抱住李清愁,哭道:“你你怎麼了”波旬得意地大笑道:“你以為玄通之陣是這麼容易破的麼?他現在身受整座君山之力,死定了!”藍羽怒道:“都怪你,還要來說什麼風涼話!金王,去咬他!”那金王也是看著波旬生氣,老早就在呲牙咧嘴的了,一聽到命令,立即衝了出去。可憐波旬三人才施展出這絕天滅地的一擊,全身勁氣都被君山靈氣帶走,幾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睜睜看著金王衝了過來,卻是一點招架之功都沒有。金王伸出肥胖的粗短腿,一人一腳,都將他們踢到了懸崖下去。得意地回過頭來,想要主人誇讚一下。眼看李清愁全身都染得通紅,臉色卻已蒼白如紙。藍羽緊緊抱著李清愁,只有在這時候,李清愁才沒有掙扎。也許只有這時候,李清愁才是屬於她的。她痛哭道:“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既然你不愛我,就讓我死去好了,還救我做什麼?蒼天!你為何不讓我代他死!”終於,李清愁血勢稍止,他的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隱隱可見其中的筋絡。他努力地抬起手,去拭藍羽臉上的淚痕:“別別哭,這不怪你”藍羽淚如雨下:“都怪我!都怪我!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