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的看著她,他的七兒帶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他卻看到了滿臉悔色和眼淚的蘇七七,他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擔憂的扶著蘇七七的肩膀,關切的望著她:“七兒,你怎麼啦,是不是肚子痛,別哭,寶貝,快告訴怎麼啦?”
蘇七七被司馬洛衣這麼一問,眼淚流的更急了,她是殺人兇手,恐怖的殺人兇手,只是一眨眼就要了那麼多人的命,她是不是太草率了,她是不不該用這種殺傷力極大的武器。想到自己的罪孽,她的眼淚流的更急了,看著那些被炸飛的身體,那些痛苦的shenyin著滿滿爬行在血泊之中的半截身軀,她的心像是被無數的蟲子叮咬,她緊緊的咬著雙唇,青白交加的臉上滿是淚痕,她的唇蠕動著囁喏著“洛,我是不是做錯了,那些人都是我害死的,我是不是很殘忍,是不是?”
蘇七七反手抓住司馬洛衣的手臂,不安而焦灼的望著他。
司馬洛衣沒想到蘇七七會為了這件事自責痛苦,他看著她,神色複雜,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自古戰爭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曾經,他也像七兒一樣,這麼痛苦過,害怕過,可是如果他不學會心狠,不學會對敵人殘忍,又怎麼能保護的了他身後千千萬萬的子民。
他伸出自己的手,捧上她小巧的精緻的臉蛋,觸手的冰涼合著滾燙的淚水灼燒著他的手,也融化了他的心,他想。此生,即便是辜負天下人,他也不會負她。
“七兒,看著我,請你看著我。”司馬洛衣的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
蘇七七彷彿置身夢中,茫然的抬起頭,望住司馬洛衣的眸,直到在他那神色的瞳孔裡真切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的心才稍稍安浮了下來。
“七兒,在戰場之上,沒有是非對錯之分,只有勝負,如果不是七兒,他們今日必定不會輕易的退兵。再假如,如果他們今日不幸攻下了邱勐,那城裡的百姓都將會受到牽連。他們之中大多數老弱婦孺,他們更加無辜,也更加可憐,是七兒你拯救了他們,讓他們免於了敵人的刀劍,所以,七兒,你不必如此自責,老天如果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將所有的懲罰都”
還沒等司馬洛衣說完,蘇七七的手已經捂上了他的唇“不許胡說。”
司馬洛衣笑了。清淺的溼吻印在了蘇七七的手心上,像是最低柔的溫情呢喃。
蘇七七被司馬洛衣的小舌一掃,頓時羞紅了臉,咻的一下收回了手,低頭不敢看他,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只是。心裡已經好受了些,沒有剛才的那般疼痛, 可是她卻不敢再轉身看向身後那一片狼藉。
她怕自己會情不自禁的再次哭泣。
如果死活閻羅王要怪罪,就怪罪她一人好了,她想。
只是,雖然不轉身,可是那血腥之氣還是無孔不入的鑽入了她敏感的鼻中,她的胃頓時一陣翻江倒海,逼的她趕緊跑到一邊不由自主的開始嘔吐起來。
城下的戰士和城牆計程車兵都沉浸在敵軍退兵的興奮的歡呼聲之中,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聲“娘娘千歲,皇上萬歲。”
那城下站著原本準備迎戰的幾萬人馬都紛紛開始整齊的高呼“娘娘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千歲,皇上萬歲萬萬歲”
聲音久久不息,響徹天際,至此一戰,德馨妃的事蹟便如神話傳說般在民間播散開來,不僅僅是蠶夏的百姓,就是青欒和溟汐的百姓也知道了這個蠶夏如神一般存在的厲害人物。
蘇七七不知道自己嘔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府邸的,只知道自己最後又再度昏迷了,伴著腹中莫名的疼痛。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洛已經不在身邊了,綠蕊雙手託著腮打著盹坐在木凳上,對著她的方向,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蘇七七直覺的口乾舌燥,腹中飢餓,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觸手碰到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引得對方吱的一聲。
“小葡萄,你怎麼跑到床上來了。”蘇七七低頭看了眼那隻已經一滑溜慢悠悠的爬起來,正準備抖擻身上的毛髮的小葡萄,趕緊制止道:“不許抖。”她可不喜歡這傢伙把無數的狐狸毛撒到她的床上,她有輕微的小潔癖的哇!
小葡萄剛剛扭起的姿勢被蘇七七這麼一喝,愣是硬生生的停住,但是這隻越來越不聽話的傢伙,用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愣愣的無比賣萌的看了蘇七七幾秒,下一刻,它那一生雪白的狐狸毛瘋狂的開始甩動了起來。
“小葡萄————”蘇七七咬牙切齒的恨不得上前揪著這個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