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表面悶騷不可一世,內心卻是翻江倒海、激情澎湃。
不出幾日,我的別院忽然變得熱鬧了起來,堡裡的下人有事沒事地就愛往我這邊跑。來就來了吧,他們可倒好,還得趕早搶前排,互相佔位子,搞得我這兒跟戲院似的。你問我為什麼?我有沒有說過這是兩段轟轟烈烈的愛情?
我做夢也沒想到斯求和夜俠追女孩的方式竟會如此古怪稀奇。為了吸引鳳仙的注意,贏得佳人的垂青,倆人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鳳仙的芳心有沒有暗許我是不得而知,不過滿足了人民群眾看熱鬧的心理卻是有目共睹的。
鳴鑼開戰第一天,斯求在院子裡表演民間雜技,夜俠為表不甘示弱果斷決定以西洋魔術大變活鳥應戰。結果,斯求勝。夜俠輸了比賽的原因是西洋魔術講究手法,就像習武般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就。夜俠新手上路,一個拿捏不好就活生生把無辜的小鳥給拍死在了籠中。這般殘忍場面,我看著都於心不忍,何況是沒經歷過風浪的鳳仙?再看斯求這一邊,頂缸、拋碗都信手拈來,玩得不亦樂乎——本來嘛,有如此功夫底子還怕耍不好這些雕蟲小技?!
首戰過後,鳳仙好像對夜俠拍死小鳥一事心有餘悸,總是有意無意地迴避著。這讓夜俠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於是幾日後,在我的鼓勵下,夜俠整裝待發迎接新一輪挑戰,這回他決定先下手為強,表演左腳碎大石,斯求二話沒說爽快以右腳碎大石應戰。結果,斯求勝。斯求戰勝夜俠的原因很簡單——他隨隨便便在院子裡找了一塊不知是石頭還是爛泥的東西,輕輕鬆鬆一擊即碎;而夜俠這個老實人卻辛辛苦苦從後山揹回了一塊貌似花崗的大石頭,一擊——不碎,左腳碎!左腳碎大石變成大石碎左腳。
這下好了,兩男爭一女的大戲只好暫且告一段落,然而別院門口還是每天擠滿了不明真相的觀眾。為了遣散圍觀的群眾和撫慰眾人看戲不成的失落,我不得不讓鳳仙做了一個小木牌放在門口,上書:男主不甚腿斷,擇日再續前緣!
本來這張榜佈告一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然而鳳仙回來後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卻令我心生疑惑。一問下來才知道,原來竟是鳳仙在撤退的人群之中不安分地多看了一眼,而這一眼好巧不巧偏偏瞄到了他們尹家二少爺的身影。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對尹悶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畏懼之情,於是莫名惶恐起來。尹悶棍貌似並不是個喜歡看熱鬧的人——不對,尹悶棍根本不喜歡看熱鬧!那麼他大駕光臨究竟是所為何事——為了監視斯求有沒有在監視我嗎?如此多此一舉的行為實在有些令我匪夷所思,繞這麼大一個圈子,那尹悶棍何不索性親自來監視我算了!轉念一想這樣又讓我愈加惶恐,好吧,還是讓斯求監視我吧,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
我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腦海中卻莫名其妙跳出來尹捷飛那張臉。為什麼會想到他?我猜想大概是雙胞胎有心電感應。不過這兄弟之間的感應怎麼跑到我這兒來了啊回想這幾天我整日跟著大夥兒看戲,竟是忽略了他這茬,算起來倒是有些日子沒見到他的人影了。最後一次見面時他好像在生我的氣——他好像一直都在生我的氣。不知道這少堡主究竟在氣些什麼?那氣,現在也該訊息了吧?
距離下月初一的堡主生日還有不到五日的光景,尹家堡上上下下都歡天喜地、張燈結綵起來,分分秒秒都讓我有一種尹家要辦喜事的錯覺。然而我心裡卻一直沒能高興起來,一來是夜俠受傷以後別院裡清靜了不少,而斯求與尹悶棍相比話也沒多出幾句,於是便沒有人能再逗趣我;二來,堡主的生辰之日也是我的獻身之時我自覺自己沒有驚慌失措已經實屬不易,如果還要我擺出一副喜出望外的姿態著實有些強人所難。
然而更加強人所難之事也不是沒有。我住到尹家堡以來雖然談不上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但是吃飽穿暖卻已是綽綽有餘。可是唯獨有一件事情鳳仙說什麼都不能滿足我——那就是洗澡。本姑娘原本在現代天天洗澡雷打不動,早已養成了習慣,到了這裡不能每天洗澡也就罷了,可是一個月都不讓我洗一次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吧。當然,後來經由周神醫的一番解釋,我算是瞭解了箇中原委——洗澡水會稀釋香氣,降低我身上異香的濃度,不利於堡主的醫治。不過醫生的話我從來都不全信的,小咳嗽他說可能是肺癆,發個燒他說可能是腦膜炎。那麼降低濃度這種話充其量也只是對醫治尹堡主的怪病有一點小小的影響,完全無法影響大局的影響。
我不想在初一當日隨便往身上一摸就搓出一道黑泥來,於是洗澡的想法也跟著迫切了起來!我要洗澡。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