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全家都得病!——“無!”
“那不如我來考考你吧。”
考吧考吧,放馬過來!我證明自己的機會終於來了,以我的學識,雖然離學富五車還相去甚遠,但是拿下你這個菜場小販的還是綽綽有餘,看看到底是我傻還是你笨!
“我是誰?”
好吧,我認輸。我得了失心瘋。一群瘋子!
在經歷了這樣那樣的磕磕絆絆後,我很希望一切只是一個夢,夢醒了便可以回家。可是我每天晚上都充滿期待地睡去,第二天早上卻總是滿含失望地醒來。
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那種經歷,就是在你將要說話的時候思路突然被人攔腰斬斷。當你再要開口時卻一下子忘記了剛剛要說的話,那句話明明就在嘴邊,好像你彎一下腰就能把它從腦子裡倒出來。可是無論你怎麼滿地打滾原地轉圈,它就是想不起來了!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實在攪得我不得安寧。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我無法從腦子裡倒出任何具象的事情,比如名字,比如年月。但是我很肯定我來自一個現代的社會,一切都與現在截然不同。只可惜,我回不去了。
為了克服越是想不出來就越是要去想的鑽牛角尖心理,我每日都很努力地幹活,當豆腐西施。我的勤勞讓我娘感到特別高興,雖然我也經常懷疑她背地裡總痛恨自己生了一個患了失心瘋的老姑娘。我娘是一個簡單的有些淳樸,淳樸的有些單純,單純的有些傻傻的女人。她從未和我提起過我爹,所以我就識相地預設自己是個單親家庭的孩子。畢竟誰都有年少輕狂、血氣方剛的時候。
我娘每天只做兩件事,一、磨豆腐;二、找婆家——當然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我。不過作為一個十八歲的大齡女青年——我始終覺得很彆扭——要把我這麼個壓箱底的貨色嫁出去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娘經過了多年的磨練和捶打,也早已深刻體會到了這點,於是時間久了,她便有些病急亂投醫起來。
我娘:“小兄弟,來找我們家梓妍啊?”
男人甲:“我來收保護費的!”
我娘:“喲,道上混的。道上混的好啊!有沒有成親?”
我娘:“小兄弟,成家了沒有啊?”
男人乙:“尚未。”
我娘:“考慮一下我們梓妍啊,她可是遠近聞名的豆腐西施。”
男人乙:“這個她比我大。”
我娘:“小兄弟你可有所不知,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啊。”
我真的不止一次想直接拿了自家的豆腐撞死。
然而就在我十八歲即將過完的時候,事情好像忽然有了轉機。
大概是我孃的孜孜不倦感動了天地。一日,一名號稱姓尹的男人外加一個隨從從天而降般出現在了我們的鋪子門口。
“吃豆腐嗎?”我擺出一副職業笑容,敬業地問道。
“誰?”那隨從問。
“你們啊。”
“誰要吃你豆腐!”
我說,小兄弟你是不是有點自作多情啊?當我問你要不要吃豆腐的時候,我是真心實意地問你要不要吃豆腐,我說的豆腐並不是你想象中的豆腐!
“梓妍,是誰要吃誰豆腐啊?”我娘邊說著邊從裡屋迎了出來。壞了!她一定是從這兩個年輕男子身上嗅出了女婿的味道,“兩位小兄弟,要不要來碗豆腐腦?我們梓妍親手做的。”
看到我娘盯著人家閃閃發光的雙眼,我頓時感到無比丟人,恨不能掘地三尺就地活埋。
“有勞!”沒想到一旁公子打扮的男人竟然馬上答應了下來,還一屁股坐到了鋪子裡的方凳上。雖然我對他始終擺著一張臭臉頗有些微詞,但是他如此識貨的表現卻令我刮目相看。而後,我從我娘歡快如銀鈴般的笑聲中判斷出他們聊得十分投機,而我則繼續愛崗敬業地扮演著豆腐西施的角色。
晚上,我娘極其心平氣和地告訴我她已經以十貫銀子把我賣了,那口氣就好像說她花了幾文錢在街上買了一個肉包子。雖然這位孃親頂多只能算是我的後媽,雖然我們相處的日子十分短暫,但是她卻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為了十貫銀子,她就這麼把我賣了。我幼小的心靈受到了無情的打擊,我真的很傷心難過。
我想我應該至少也值二十貫銀子吧!
第3章 胡思亂想自白書(修正版)
女:我叫康梓妍,女,年方十八,在我媽開的豆腐坊裡賣豆腐,人稱豆腐西施。這個名號是世襲的,因為我媽當年也曾是豆腐西施。當然,這些都是我後來才慢慢從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