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顛覆朝野之人相處,有些話當說不當說,全在一念之間,或因著我的話改變了歷史,或是推進了歷史,更或是順著歷史將好些人送進了虎口,我心有餘戚,忐忑不安。我只想明哲保身,護自個周全,身邊周遭之人,我便是能護便護,不能改變結局我也希望這中間少受些磨難少遭些活罪。
此刻被木預道了出來,我索性朝他說道:“我原先不問你來由,是因為尋思我與你本無關聯,便是朋友也好,不必尋了各自的過去,相互間也了無牽掛,如若有一天,大家分道揚鑣,或是你我二人誰有些是非,也好聚好散,互不相關。可是如今…”話說至此,望著他日漸刻進心裡的模樣,不覺得些心酸。
“如今如何?”他追問道,看似隨意間又掃了我一眼。
我搖搖頭,又嘆了口氣:“我還沒到那種境界,我還是不希望有一日會因你而心裡難受!”
我終是轉了口,有些話說不出來,只藏在心間不去觸它。
他聽了,知道我的話又躲閃了幾番,卻不逼迫,傾刻間又回覆常色,笑著說;“夫人終於有些夫人的樣子,知道替我操心了!”
我也知他這些玩笑話下的弦外之音,便不深究。又順勢翻了身,不想再理他。
聽得他在身後說道:“身上的傷,大夫說幸好都不嚴重,敷了藥,再上些SSSSSSSSSS,不會落下什麼疤痕!”
我依舊不理睬他,任他把玉幃替我放下,然後走了出去。此刻心情複雜,豈是幾個字能說得清楚。
十二
“怎麼不寫了?”木預卻不識趣地問道。我懶得與他多話,只獨自托腮想起一些事情。又近歲末了,來此已近兩年。兩年完全迥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已經緩緩滲進平日的習慣中,不須過多久,我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原本就是這裡的人。看看身邊的人,木預,奕肅,葉離離,陳伯,還有近日來常來如是閣的楊淳,撇開各自的背景,我們是相似的人,有喜有悲,有感情有想法,有自己的執著與堅持的理念原則,其實便是如今坐在龍椅上,掌握世間生殺大權的九五之尊,沒了這位置也不過是常人一個。只是這樣的事實是看不透的,歷來皇權制度下人怎麼明白這種民主與人生來應自由的道理。
正想著,木預一隻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一時煩悶,用手打了下去,回過神朝他啐道;“幹什麼幹什麼??”
木預笑嘻嘻地說道:“寺玉,少思少憂,小心白了少年頭!”
我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轉而又長嘆一口氣,才說道:“唉,不過確實沒什麼好憂慮的,也不是我應該憂心的事!”
“這應天再大,也是四面有牆,是人總是要碰壁的。你確實不用想太多”木預聽了我嘆氣,半是安慰說道。
我心底明瞭他的意思,有人的地方便有事端,便有紛諍,有些事我們身在事外,看看便罷,自己何嘗不是在他們正在觀賞的戲裡,只希望這戲裡只是繁瑣小事,大不了博人嘲諷一笑,卻不要挑起了禍端。又聽得他說道:“這幾日楊淳來得越發的頻繁,卻不見他尋你,只是在樓裡獨自喝小酌一番”
經他一提,我心裡格登一下,又想起些事來。於是起身要下了樓去,一邊問道:“他現在可在下面?”
木預點點頭,卻不隨我下樓,依舊是坐著。
下了樓,一看,果然,坐在角落裡的不是楊淳是哪個。卻見他面前還坐了一人,背朝著我的方向,只那紅衣背影如此熟悉,不是離離又是哪個。我心裡有些詫意,卻不動聲色走上前去,楊淳抬頭間便望見我,隨著離離也轉過了頭看向我。
我忙笑著說道;“離離,你怎麼來了,來了怎麼不找我?”
離離起了身,朝我嫣然一笑,方緩緩說道:“本來是來找你的,卻見了楊大人獨自坐在這喝酒,便上前與他打了聲招呼!”
“打聲招呼就坐下與他一起飲酒了?”我故作曖昧的神色望向她,轉而又朝楊淳取笑道:“還是楊大人見著我家離離捨不得讓她上樓去尋我了?”
原不過是信口一句玩笑,不料卻見楊淳臉上竟紅成一片,一邊底氣不足地喏涅道:“寺玉姑娘,不要瞎說!”
看得我心裡可樂呀,更加起了興致,不依不繞地追問道:“楊大人真是看上了我家離離?”
“寺玉!”這回直接省了姑娘二字,嗔怒著朝我喝道。
我不理睬,只轉頭看向離離,離離卻是落落大方地盈盈一笑,任我拿楊淳開起玩笑。只是見她望楊淳的神色裡,別有韻意。心下想,莫不是讓我一語中的了?又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