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小六不說話了,秦之翦便知道他並不是真的想參軍的了,心裡便像堵了什麼一樣,有心跟他說說金鎏的事情,可是白小六是他看著長大的,兩人的關係一直都如親叔侄一般,現在他這個叔叔搶了侄兒心愛的人,還要再這裡跟人家講道理,雖然他和金鎏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想這麼做,不想刺激白小六,又恨他竟然把小心思都動到自己的軍營了來了,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道:“怎麼?又不想去了,那便算了吧,你來了富源縣這麼久,京城的白老夫人必定擔心,你也是該回去了,明日我便命人送你回京,你去準備一下吧!”
“我不回去!”見秦之翦說完便要走,白小六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說道。
“你不回去想去哪,在這裡待一輩子嗎?”秦之翦也有些惱了,一臉冰霜的望著白小六問道。
秦之翦雖然時常冷著一張臉,卻從來沒有這樣寒著臉教訓過白小六,白小六見狀也有些怯了,卻依然賭著一口氣和他互瞪著,只是最後還是敗下陣來,氣哼哼的偏過頭去,道:“反正我不回去!”說完,繞過秦之翦,朝外面跑去。
“王爺!”看著白小六跑遠,夜隼站在門口喚了秦之翦一聲。
開口說道:“讓人跟著他,別讓他出什麼事!”秦之翦一甩手出了正廳。
金鎏病重不能回京的訊息很快便傳到了京城皇帝秦政的耳朵裡,秦政拿著秦之翦親自寫的奏摺臉色發青,越發的覺得秦之翦是有心與自己對著幹了,這若是放在以前,他也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過去了,可是現在不同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剛坐穩的江山拱手讓人的,再加上明非師太這幾日都打發人來人問他秦之翦的情況,他更是覺得自己這會要做些什麼了,就算不能把鎮壓住秦之翦,也要把他真實的心意試探出來,這樣也他也好放手去做。
秦政正想著,外面便有稟報說明非師太來了。
秦政原是不想見明非師太的,因著她這幾日的打探,讓他也沒有安神,連帶著要提升慕容勝雪的事情也沒有辦,可是不知這麼的,他卻點了點頭,讓她進來了,只是等他看到明非師太的臉色的時候,又心灰意冷的後悔了。
“前些日子你發了聖旨去富源縣,都這麼些日子了,聽說方才富源縣送來了急報,可是之翦讓人送來的?他可是要回來了?”明非師太似乎沒有看到秦政的臉色有多難看一般,開口便說出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師太的心裡還真的只有鎮北王啊!”秦政無不酸澀的說道,他總算曉得自己為何會鬼使神差的讓人防明非師太進來了,她畢竟是他的母親,這麼多年來他獨自在這吃人的宮中煎熬,沒有感受過半分的親情,他對明非師太還是有期望的,期望她能記得他才是她親生的孩子,能為他想一分半分,可是見她開口便問秦之翦的情況,他便徹底的心灰意冷了,說話也不免帶了些酸味。
明非師太似乎是鐵了心不給秦政好臉色看了,從進宮一來臉上的表情便沒有變過,道:“之翦是貧尼唯一的孩子,貧尼的心裡自然只有他。”
“師太不是出家人嗎?出家人的心裡應該只有佛祖才是。”秦政嘴角輕扯了一下,故意激怒明非師太一般說道。
明非師太的臉色微變,抬頭看了秦政一眼,臉色卻更冷了,“貧尼既然是出家人,心中自有佛祖,只是貧尼也記得自己為何要出家,貧尼可不是那等無恥的人,能心安理得的享受自己不該得的。”
“你”秦政聞言眼睛都瞪了起來,深知明非師太口中說的那個無恥的人便是自己,說他不該搶了秦之翦的皇位,可是為了坐上這個皇位,他所受的委屈,吃的苦她有可曾看見?頓時覺得心中又委屈又氣憤,氣道:“師太不要忘記了,當年是師太送朕進的宮!”
“貧尼為何送你進宮?”明非師太問道。
“先帝身染重病,百官奏請先帝立太子,眾位皇子結黨營私企圖登上太子之位,宮中局勢緊張,師太怕之翦在宮中毫無根基,進宮後被迫害,所以犧牲親生兒子來做替死鬼,要說起來,師太還真是大公無私的人!”秦政一口氣說道,語氣裡帶著埋怨和委屈。
明非師太卻依然面不改色的望著秦政,“是貧尼讓你進宮,當時你可曾反對過?你不是欣然前往宮中了?你可敢說你當時沒有動過取代之翦的心思?”
明非師太一連串的問題讓秦政開不了口,當年秦之翦寄居在他家中,因著秦之翦的身份特殊,全家上下都把他當成神一般的對待,有誰記得他這位原本該被人捧在手心裡疼的大少爺了,所以他恨,才會在明非師太讓他代替秦之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