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侯爵一派時,保皇派外戚派的利益便一致了。外戚派軍權在握,怕是女皇或者說皇父打算接著這次戰爭在朝堂上立威。
洛瓦伊芙給簡墨留下的印象很深——一個以出價十晶幣買下艾倫的女人。簡墨衝著艾倫揚了揚眉,她想艾倫顯然也不會對這個人太陌生。
“我記得洛娃伊芙之前不過是個子爵,子爵是沒有上朝參政的資格的,就算她有身為女人的優勢在,升到侯爵用的時間也太不正常了。女皇怎麼會批准的?”簡墨問道。
莫利解釋說:“女皇當然不同意,但是基恩公爵叛國罪沒有坐實,洛娃伊芙又以基恩公爵膝下無子為由祈求過繼,並提出降襲承爵,女皇沒有理由不答應。畢竟她剛登記,皇父又身居後宮,雖然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在處理朝政上那些彎彎道道時難免捉襟。再加上眷顧家族利益,處事上難免有不公,再寒了些老臣的心,女皇現在算的上是腹背受敵了。”
簡墨聽著莫利的解釋點了點頭。針對蛛族的戰役,聯邦並沒有全勝的把握,少不得要有蟲族的支援,只是看蟲族如今,在開戰之時不扯後腿就不錯了。蟲族這助益當真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至於蛛族那邊,老皇帝暴斃,皇位傳給了五皇子,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人反對。更奇怪的是五皇子登基後便將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老婦人封作帝師。這還不算,那蛛族皇帝更是下旨眾人要對對帝師嚴守太后禮,違者連坐流放。那個老婦人我派人打聽過,沒得到太多訊息,只知道叫于敏。”
這蟲族的五皇子對簡墨和艾倫來說都算的上是個熟人——紅櫻桃裡的查瑞。果然,正如他們之前猜測的那樣,作為一個七年前才被認回皇族的根本沒有繼承權的人,來到聯邦果然是又所求的,或者說,當初在聯邦發生的一切根本不是蟲族皇帝授意,全是這五皇子的安排,這是他這麼做到底圖的是什麼?難不成他只是簡單的為了偷取藥劑,以求皇位?又或者閒的沒事出來溜溜?
不得不說,艾倫天馬行空的想法有一部分趨近於事實了。
**
“師傅!”
查瑞臉上揚起傻氣的笑,然後緊貼著于敏坐下,整個人都掛在于敏身上。
“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于敏說著給查瑞到了杯茶。
“真香!”查瑞津了津鼻子,閉著眼睛仰起頭一臉陶醉的樣子。
“不過是取山泉水泡的金蓮花,到你這兒倒成好東西了!”于敏搖了搖頭,嗔笑著點了點查瑞的額頭。
查瑞的生母和于敏也算的上是舊相識。當日家道中落,父親兄長入獄,母親救濟復發無藥而醫,一病再也沒有起來。家產充公,家奴變賣往事不堪回首,于敏從沒想過在九年後,在她抑鬱成疾險些去了時,不成想還會見到母親在時長侍身側的大丫鬟——文惜。若論年紀,于敏也要稱文惜一聲姐姐。可再見時,于敏險些認不出她來。那時文惜懷裡抱著個孩子,整個人瘦弱枯骨。一照面,文惜先哭的泣不成聲。
于敏知道由於自家敗落的緣故,文惜這幾年一定吃了不少苦。說實話,她心裡是有愧疚的,更有不甘!
文惜沒有隱瞞,將自己的遭遇一併說給了她聽。家奴變賣,文惜兜兜轉轉的也被轉手了不少人,因著她年輕貌美,就算被人買了回去,可一旦和男主人扯上些什麼不清不楚的,即便不是她自願的,沒過幾天也會被主家太太尋個莫須有的緣故攆出來。
遇到心善的她被攆出來到也算好的,可遇到心思歹毒的轉手變賣到紅燈區,那是羞愧的想死,卻又欲|死不能——一旦被發現被打的遍體鱗傷不說,她不願意做的事到底還是要做的,死解決不了問題,只會讓她受到更大的屈辱。
從那她便再也沒了死意,她甚至瘋狂的想,終有一日,她要讓所有欺辱過她的人付出代價。當然,這個想法在那是幾乎沒有實現的可能,可偏偏就是這一股奢望支撐著她,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有時,文惜也在想,怪只怪她那一紙奴契,是她命不好。
幾經轉手,文惜竟被賣到了蛛族從事的還是之前那見不得人的工作,見不得人到連作寄體的資格都沒有。那段日子文惜痛不欲生,度日如年,精神一度崩潰,甚至病態的加重陪客量。直到有一天,她發現她懷孕了。文惜摸著自己的肚子,即使她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或許不能稱之為人,但母性使然,她發現她更惜命了。
文惜把這幾年攢下來的資產盡數孝敬給了管事,又藉著管事那一絲同情心,她終於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了——一隻周身佈滿金色紋路的巴掌大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