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略為開懷;半晌,卻又糾結起來:“雖說墨然不介意;可是爹孃什麼嫁妝都沒給你,實在愧疚。”
“墨然若是需得靠嫁妝的人;女兒才不嫁給他呢!”阮梨容笑著搖頭。
一家人說了會兒話,曙色初現,得梳妝做準備了;府門外忽然熱鬧起來。
“老爺,太太,太后命人送了幾十箱禮來,說是給姑娘的嫁妝”管家喜笑顏開進來稟報。
“嫁妝?”肖氏又意外又驚喜,太好了,女兒出嫁不會沒面子了。
肖氏興匆匆出去點收,阮梨容和阮莫儒對視了一眼,阮莫儒嘆道:“薑還是老的辣,原來,太后看出爹扯謊話了。”
可不是,不然,這嫁妝要送到相府而不是阮府了。阮梨容暗感意外,又有些感動。
“爹,等下我上花轎後,不若你和娘走一趟皇宮。”阮梨容道:“把我們私下裡設計公主嫁給修七,告知太后一聲。”
“也好。”阮莫儒點頭。
阮莫儒剛扯出謊話時,太后其實還沒發現,當即提出李代桃僵之計,阮莫儒和肖氏欣然同意,太后在他們走後,方覺得有些怪異。
“別的女人給沈墨然生下兒子了,而且,沈墨然要娶別的女人為妻,怎麼方才我提出李代桃僵,他們一點不高興都沒有?”
“是呀。”採月應道:“奴婢也覺得奇怪,沈墨然負情另娶,若是為了阮姑娘活命,二小姐和姑爺應該剛見太后時便請太后做主的。”
“莫儒剛才不止不怪沈墨然負情另娶,還說梨容只喜歡他。”石太后細細回想,忽然就明白過來,又氣又傷心,忍不住抹淚。“我都是為他們好,怎麼一個兩個三個都當我是壞心”
石太后叨唸了一會,嘆了口氣:“罷了,人家爹孃不反對,我這做姨媽的,操心什麼,把先前準備好的嫁妝給送阮府去,派人把夏相和夏夫人放回。”
太后傷心了一陣,復又高興,總算是郎情妾意的一對,高興了一陣,想起苻錦一年沒回皇宮,也不和修七成親,又難過起來。
阮莫儒和肖氏進宮謝恩,太后方知,自己女兒此時正做著新娘,而且,孫子都生了。
“先前她任性非為,哀家也不管她,這還沒成親,兒子先生了,皇家的臉面啊”太后氣得面青目赤。
皇家的臉面也便那樣,苻錦高齡未嫁,肆意妄為,不過太后可不會認為自己女兒聲名不雅。
肖氏見太后為苻錦的兒子煩惱,忽想起阮梨容不能有子一事,與其抱養一個不知根底的,莫若自己表姐的兒子,只不知苻錦與修七願意嗎。
“姐姐,你看這樣行嗎”肖氏笑著說出自己的打算:“梨容不能有子,要是公主捨得,就把她的孩子給梨容養,橫豎那孩子現在明面上是墨然的女人生的。”
“梨容不能有子?這話從何說起?”
沈墨然打算著,新婚夜要做個天翻地覆,想的熱血,可這一晚,他和阮梨容是在哄重錦中度過的。
苻錦這日中了軟筋散,手足無力與修七拜堂成了親,進洞房後,軟筋散藥力消失,生龍活虎過來,自覺丟了面子,於是怪修七乘人之危,兩人二話不合,她又體罰修七,修七這回沒有乖乖受罰,苻錦氣得火冒三丈,扔了鳳冠,還穿著新娘喜服,就與修七武力相向。
她的武功是極好的,不過比之修七,卻尚有不如,修七不讓著她,她佔不著便宜,兩人拳來腳去,把好好的一個沈府弄得枝折花落桌翻椅仰,後來嫌施展不開拳腳,兩人飛出沈府,一路追打,也不知去了何處。
偏重錦這晚鬧騰不休,奶孃怎麼哄都不願意,一味大哭,聲音嘹亮,響徹整個沈府。沈墨然過去察看,重錦到他手裡卻住了哭,一放回奶孃手中,又拼命扯起嗓子號啕。
沈墨然怕阮梨容等急了,於是抱著重錦回新房。
“這孩子這麼乖,剛才怎麼會哭得那麼大聲?”阮梨容笑咪咪接抱了重錦過去,重錦睜圓眼看她,咧了咧嘴,露了一個似是討好的笑容。
“這小子可真是鬼,你看他剛才是不是在討好我?”阮梨容驚奇地叫道。
“好像是。”沈墨然笑道:“這小人兒剛出生時閉氣過去,後來就很會見人使眼色,像個大人似的。”
“剛才哭得那個響,好像要喊你過去似的。”阮梨容笑了笑,有些困,昨晚一晚沒睡,今日端坐新房中,也不敢眯眼。
“我送回去,等我。”沈墨然色迷迷笑著,語有所指。
“沒個正經。”阮梨容臊紅了臉,朝孩子呶了呶嘴,嬌嗔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