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床,靜悄悄穿衣,躡手躡腳離開。
甄崇望出了縣衙,走了兩條街道後,雙手擊掌,片刻,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邊。
“聶遠臻從宮裡請了太醫來香檀,瞭解一下來的是什麼人,來香檀為的什麼事。”
“是。”人影霎地消失。
暮色幽幽,甄崇望抬頭望天,低低地自語道:“梅貞,你放心,我定會成事,給你母儀天下的尊榮,給咱們的孩子天下富貴。”
陶勝風沒有和沈麗妍訂親,當然更不可能娶她。
姚伯嘉言辭閃爍,跟陶羽衣說陶勝風要娶沈麗妍,其實是想利用阮梨容對沈麗妍的反感憎恨,引起阮梨容的醋妒,進而重視陶勝風。
阮梨容確是起了醋妒之心,卻不是姚伯嘉想的那樣對陶勝風親密起來,要把陶勝風從沈麗妍身邊拉走,她是敬而遠之。
陶勝風到過阮家幾回,阮梨容藉口閨閣女子要避嫌,連見都不見,只給阮莫儒接待,讓阮莫儒備了份禮送陶勝風,謝他一路照拂相送之恩。
輕易不動心的人,一旦動心便無法抑止,陶勝風明知阮梨容喜歡沈墨然,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想看到她。
姚伯嘉見大冰山更冷了,急得五內如焚,暗思自家爺也算青年才俊,阮梨容縱不動心,不至於如此冷落,也許是讓陶羽衣以為陶勝風要娶沈麗妍那個訊息壞了事。
他們在香檀已逗留了半個月,沈墨然很快回來,在沈墨然回來前,陶勝風若是和阮梨容還沒什麼進展,離開香檀後山高水長,沈墨然近水樓臺,一切奢望都沒了。
以後,也不知他家爺要過多久才會遇到一個讓他動心的女子?
姚伯嘉絞盡腦汁沒想出辦法,沈千山把打破僵局的辦法送到他眼前。
沈家與阮家起了爭執,聯盟商戶怕惹禍上身,一人效仿一人,都解除了合約,沈墨然離家不管家族生意了,甄家扇銷售強勁,沈家扇積壓倉中一動不動,沈千山日夜苦思,陶勝風的到來給了他機會。
他想到狐假虎威一計。
陶氏生意雖不涉及南方,然到底是北地首富,誰聽到陶勝風的大名都要身軀一震的,沈千山想在家中設宴,以替陶勝風接風洗塵為名,宴請香檀的大大小小商戶,藉以挽回沈家的聲名。
都半個月了才想起要辦接風宴大肆宣揚沈家和陶氏的交情,姚伯嘉一則嗤笑,一則暗喜,溫和地謝了沈千山的好意,替陶勝風應承下來,又笑著隱隱晦晦提道:“未知沈小姐的待客手段如何,在下很想見識一番。”
這是不是在暗示想看女兒的手腕能不能勝任陶氏當家主母之位,沈千山樂得顛兒顛兒,要讓女兒施展手段,少不得把香檀的商戶眷屬也一併請了。
外院宴男客,內院宴請女客便是。
沈千山給沈麗妍下了請客命令,又道:“你能不能當上陶家主母,端看你的手段了。”
別的商眷好說,即便是聶梅貞,只要賠上笑臉,聶梅貞性情溫和,也會光臨替她增臉的,難的是阮肖氏和阮梨容。
“爹,阮肖氏和阮梨容只怕請不動。”
“香檀第一望族的眷屬你請不動,其他小蝦小魚你請的再多能頂什麼事?”沈千山揮手,在扇上沈麗妍臉頰時又急忙收回,罵道:“你就是跪著求饒求寬恕,也得請到阮梨容母女至少一人,不然,你哪來的能力打理首富之家?”
沈麗妍暗暗咬牙,陶勝風突然出現,從天而降的好姻緣,她不使出手段抓住,只怕貪財愛錢的爹不會再給她慢慢挑夫婿了。
“表姐,沈家和阮家交惡,說來說去是我和我娘做錯了,我替你去求阮梨容來赴宴吧。”葉薇薇體貼地安慰沈麗妍。
“你去請人?”不會又要使什麼壞心腸吧?沈麗妍遲疑。
“表姐不放心?那我便不去。”
“你打算怎麼請?”
“還能有什麼辦法?好話相求罷了。”葉薇薇撣撣衣袖,陰惻惻笑道:“表姐,陶爺是北地首富,沈家設宴請客,阮家不來人,不僅是不給沈家面子,更是不給陶爺面子。”
葉薇薇說得沒錯,阮家可以不給沈家面子,卻不能不給陶勝風面子。
沈千山向阮莫儒賠了不少好話,葉薇薇送了請柬到阮家,半屈膝對著阮梨容賠禮道歉,阮莫儒和阮梨容都應下赴宴。
“梨容,沈家的人三番四次害你,你小心些,過去應個景便回來,不要久留。”肖氏不安地叮囑。
“娘,我有數,不會再上當的,你放心好了。”阮梨容笑道,她此番赴宴,除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