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張被打腫的臉,抖動著那對大得可以當球踢的豐胸恨恨地剜她一眼附和著說道。
因著風九方才那一手刃,這些自小慣會察言觀色的女人們不敢再那麼肆意的語出侮辱了,話語間多少有所收斂。
“壞女人,她們好像很討厭你噯。”御冪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扯著風九的衣襬說道。
“她們不是討厭,是嫉妒。”風九淡淡一笑,並不打算跟這小子解釋那麼多,反正以他的年紀想要明白那些險惡的人心是根本不可能的。
風千裳的父親風冽與其兄長風凜自幼修習武藝,十幾歲便在其父風傲的帳下帶兵打仗。風冽雖武藝不如風凜,頭腦卻是無人能及的。短短几年間便帶領手下兵士以多敵少漂亮地打贏了好幾場大勝仗,甚至差點活捉了當年的南曲皇帝。
那個時候風傲對這個聰明的幼子是極其滿意的,對他的期盼更甚於長子。
後來,在風冽即將官拜將軍時,這一向聽話的幼子竟然做出了個驚天的舉動。
棄甲從文,一舉高中狀元郎。
這一舉動深深地打擊了以武學世家為傲的風傲,若不是其妻風慕氏極力庇護,只怕風冽早就被趕出風家並在祖籍上除名了。
後來,當風冽違背父意,執意迎娶出身青樓的風千裳之母風李氏時,唯一偏頗他的母親也寒了心腸,從此再不願見這個兒子。
自此以後,風冽兩夫妻便在風家過上了水深火熱的生活,連帶的風千裳自小便被這些所謂的堂姐們使喚來欺負去。直到她十三歲左右的時候,風冽步步高昇為右相情況才有所好轉。
右相之女在身份上總歸是高出將軍之女好大一截的,這幫女人們妒恨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是以,在風冽不幸早逝以後,這幫女人們便變著法的虐待她折磨她。
“孽障”
風傲正準備出聲訓斥幾句,一直靜坐著看戲的風慕氏以眼神示意阻止了他。
“風千裳”清清嗓子,她語調平平地說道:“你已經被風家從祖籍上除名了,早已不是風家人了,這裡也不是你的家,你走吧。”
望著那雍容華貴的女人,風九勾唇冷冷一笑。“這裡當然不是我的家,偏院那間破破爛爛的房子才是我的家。至於什麼狗屁祖籍,我也不稀罕。今日是太夫人你的壽辰,我這個根本沒資格給你賀壽的孫女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給你賀壽了。”
說罷,朝御北寰伸出素手“一萬兩銀票,拿來。”
御北寰也是個爽快人,竟真的探手入懷摸出了十張千兩銀票。
拿在手裡掂量一下,風九冷眼掃一眼屋內眾人,將銀票塞入了自己的懷裡。
從金絲錢袋裡摸出個小小的銅板,隨手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她嘲諷地說道:“十五年的情分不過一個銅板而已。”
不,連個銅板都不如。不過,實在是找不到比銅板更不值錢的錢了。
說罷,一把拉起御冪星的小肉手不管不顧風傲憤怒的咆哮轉身毫無留戀地離開了。
小的時候,每年的今日風千裳的雙親都要在那破爛不堪的偏院裡帶著她朝風慕氏的住處的方向跪拜。他們會告訴她,今日是她的奶奶的壽辰,她卻不明白,為何他們不去給奶奶祝壽?
後來,稍大些,她才明白原來不是雙親不想去給外婆祝壽,而是外婆根本不願意見他們,連帶的也根本不願意看到這個名義上的外孫女。
風冽當上右相的那一年,原本是準備了好些禮物手牽著妻兒滿心期待地去給她老人家祝壽的。卻在大門口被攔了下來,最後只有他一人得以進去,留下她們母女兩個孤零零地看著門口那散發著昏紅的微光在初秋的晚風中左右搖晃的大紅燈籠。
她清楚記得,那日他醉醺醺地回來,抱著她們母女兩個痛哭流涕,任風李氏再怎麼追問也不說一句話。
自那日後,風冽再沒有提起過任何關於風家的事,卻依舊在每年的今日帶著妻兒在院中久久跪拜。
直到風冽早逝的時候,哭得暈過去好幾回的她才有幸見了這個傳說中了奶奶一面,而那個所謂的爺爺她也只是在其父下葬的時候才遠遠地看了一眼。
一滴眼淚自風九的腮邊滑落,晶瑩剔透,有如珍珠。
鬱悶地抹一把臉,風九在心裡哀嚎道:“九小姐、九姑奶奶,您又跑出來玩什麼傷感啊?”
她風九天生就沒有淚腺,是根本不會流淚的。這一滴不用想也知道是風千裳那多愁善感的女子的。
明明風千裳已經死了,她卻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