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殤和她身後的兩個小丫頭齊齊抽抽嘴角,這滄海城最不厚道的非她風九莫屬,竟還有臉規勸人家小販大哥。
“姑娘啊”小販哀怨地叫了起來“我這可是小本生意,你也不能砍得太厲害了。我一家老小都指著這個過日子呢。”
“大哥啊”風九來勁了,學著小販的哀怨勁指著身後三人說道:“我一個柔弱女子還要賺錢養男人跟兩個孩子,家中還有九十歲病弱老母。你就忍心要我十兩銀子?”
此言一出,君無殤和風音同時朝她投去個鄙夷的眼神。話說,方才是誰誰誰一銀針嚇跑了一堆人?
“額”小販額頭滑下幾滴冷汗,方才面前這女人那一針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有這麼柔弱的彪悍女人麼?
“五兩。就五兩吧。”小販牙關一咬,心一狠,面上一派蛋疼之色地說道。
這絕對是個虧本買賣,但他卻不敢再多囉嗦了。面前這女人已經略顯不耐地在腰上摸索了,萬一等下再摸出根銀針來,他可受用不起。
在心裡再次比個很二的剪刀手,風九得意地掏出錢袋,那鼓囊囊的金絲錢袋晃花了小販的眼睛。待袋子開啟後,小販徹底瞎了。
滿滿一袋子竟然全是銅板,連個散碎銀子都沒有。
君無殤滿意地看著小販那目瞪口呆的樣子,想當初他也曾被這奇景震懾過好幾次。用價值百兩銀的金絲錢袋裝銅板,也唯有風九這女人做的出來。
“一個、兩個。”風九頗為耐心地數了起來。
君無殤鄙夷地掃她一眼,自腰間解下錢袋丟給她。“不用數了,你這袋子裡面什麼時候超出過三兩銀子?用我的吧。”
話說,這女人根本就是為了花他的錢才這麼小氣的全部放銅板的吧,迄今為止的五年裡只請過一次客。哀怨地掃一眼對面賣糖葫蘆的小販,他抽抽嘴角。是的,這女人唯一大方的一回是請他吃了串能酸倒他那一口好牙的糖葫蘆。
接過錢袋風九掂量一把,隨手掛在了自己的腰間。“小哥”衝小販露齒一笑,她說道:“我身上沒有五兩銀子,勞煩你去趟有家鏢局,跟管事的要一百兩銀子。你只管告訴他是風九吩咐的便可。”
滄海城內連只會打洞的老鼠都知道有家鏢局的女當家姓風名九,小販自不例外,當下喜孜孜地挑著擔子朝鏢局去了。
細細看一眼那通透碧綠的簪子,風九勾唇燦爛一笑。
那人溫潤、質樸,應該會喜歡這支簪子。
腦中幻想著他插上這隻簪子的模樣,風九的笑意更深了。細細摩挲一下,她溫柔地將它放入衣袖中。
“走吧。”她朝身旁的人招呼道。
下一瞬,風九隻見眼前白光一閃,君無殤的摺扇已經抵在她的脖子上了。
“我認識的風九絕對是個鐵公雞,拿一百兩銀子買個簪子絕對會要了她的命。說,你到底是誰?”君無殤一臉正色地問道。就連她身後的兩個小丫頭也都擺出了格鬥的架勢,年紀雖小,肅殺之氣卻不輸於君無殤。
風九額頭滑下數條黑線,不就是一百兩銀子嘛,至於麼?
她風九不是個小氣的人,雖然也不大方。
她若認為值得,便是散盡千金萬金都不會眨一下眼皮。若她認為不值,那麼,連拔條汗毛都會蛋疼上好一陣子。
那支簪子固然是個值不得多少銀子的普通物件,但是,她風九篤定了那個人一定會喜歡。只要他喜歡,便是千兩萬兩都不嫌多。
拿指尖挑開摺扇,她不悅地瞪一眼君無殤。“要不要本當家的脫光了給你驗明正身?”
“女人”摺扇順勢挑上了她好看的下巴,丹鳳眼裡滿是戲謔的神色,君無殤壞笑道:“你要脫,本公子是不會阻攔的。不過,我們可以換個地方,這裡人多,辦起事來一點都不方便。”
“哦?是麼?”風九面上掛著如三月春花般美好的笑容,雙手卻在胸前捏的咯咯作響。粉嫩的唇瓣裂開嗖嗖地朝他射著冰刀子。“君無殤,我們再下一盤五子棋吧,這次老孃絕對扒了你的褻褲。”
“九九,你就是我的九九”君無殤笑容一僵,立時又擠出個更大更誇張的笑容,一把抱住她高挑纖細的身子。“壞丫頭,害我剛才還以為你被別人給掉包了。你若不在了,我該要憂鬱死了。”
風九一把推開他,鄙夷地賞他個白眼。她若不在了,他鐵定會燒高香拜謝祖宗十八代。
“那簪子是給我買的吧?你這女人終於發現本公子世之無雙了?或者,其實你暗戀本公子很久了?”君無殤騷包地拿摺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