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風玉枕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對昔日的‘情人’眉來眼去秋波暗送,自鼻孔裡恨恨地哼出個單音節,一甩衣袖,走人。
“慕容公子,不去追嗎?”再滿上一杯放至唇畔,輕嗅著醇厚的芬芳,風九挑眉冷笑。
這個男人從來不允許風千裳叫他的名字,即使是在將清白的身子毫無保留交給他的時候也冷硬地命令她叫他‘慕容公子’。
對於這個男人,那可憐的女人最大的心願竟是叫他一聲‘慕容’。
不得不說這具身體的本尊是個愚蠢天真到讓人心疼的女子。
面無表情地看一眼風玉枕的背影,慕容絕那雙深沉的眸子裡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厭惡之色,隨即又很好地掩飾了下去。
瀟灑地起身,撫平被弄皺的衣角,冷厲的眸中絲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慕容絕輕漾唇角朝她勾出個意味不明的冷笑“小孩子伎倆,風千裳,你還是那麼幼稚。”
“是麼”風九回以冷笑“慕容絕,不要太小看我喲,否則,你會吃大虧的。”
利劍般的眸子似要剖開她的胸膛將面前的女人看得一清二楚,這才發覺這麼多年來他竟從未拿正眼看過這女人一眼。
除了晶瑩剔透的肌膚外,這女人在美人如雲的皇朝裡實在算不得突出的。五官每一筆都美,卻美得並無任何特別之處,只能說恰到好處吧。
這幾年裡,這女人除了肌膚瑩潤了些,五官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卻在再見她的第一眼便顛覆了以往對她的印象。
膽小、軟弱、愚蠢,似乎都不存在於這個女人身上了。
此刻的她渾身散發著強悍的自信,看似隨意地斜睨著他,眸中光華灼灼,璀璨如星,竟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
看來,他似乎錯失了什麼。
垂眸掩下驚豔之色,慕容絕冷哼一聲走出正廳。
“誒,爹爹,怎麼沒人了呢?”奮力幹掉一隻熟雞的御冪星抹一把油乎乎的下嘴,疑惑地問道。
好笑地看一眼自家的吃貨兒子,御北寰說道:“被你孃親打發走了,咱們一家三口用飯,外人自然是要回避的。”
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也不計較自家爹爹言語間那句‘孃親’,御冪星呵呵一笑,做為孩子他只要知道有好吃的便夠了。
看著那小豬般歡快的吃相,風九不僅覺得眼前這一桌子佳餚都是無上的人間美味,遂抄起筷子大喝一聲加入了吃貨的陣營。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御冪星憤怒的吼聲“壞女人,這個是我的,不許你吃”“嗚嗚,爹爹,壞女人又搶星兒的雞吃”“爹爹、爹爹”
日上三竿時,某個豪情萬丈幹了滿滿一壺好酒的女銀才暈暈乎乎地醒來。
呆坐在床上發一會呆後,緩緩地掃一眼屋內。
空空如也,未見有人,外面也不見有孩童嘰嘰喳喳的聲音。
不對呀!風九疑惑起來,平日裡那小鬼頭起的最早了,他一醒,別人都休想再賴床了。
今兒這是怎麼了?
咦!桌子上有封信。
慢慢走過去,開啟信封,宣紙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為夫帶星兒出去辦點事,娘子勿念”。
念?念你妹啊!
她巴不得他們從此不在她面前出現才好。
摸摸餓的扁扁的肚子,她決定先出去找點吃的。
昨晚攪了風太夫人的壽宴,再去混吃混喝是不可能的了,她風九再小氣,這回也要往酒樓裡送銀子了。
身為一個無節操的現代人,在她的觀念裡,吃窮風家也算代替風千裳一家三口小小地報復一把。
皇城最繁華的大街上,風九吊兒郎當地甩著那用金絲線繡成的錢袋招搖過市了。
在路邊隨意點上一籠小包子,自錢袋裡摸出兩個銅板丟給老闆。
抬眼哀怨地瞅一眼那飄著香氣的酒樓,風九不悅地撇撇嘴角。吃個早餐就要五兩銀子,老闆還不如直接去打劫得了。還有那該挨千刀的店小二,竟然小氣到少一個銅板都不肯,要知道若不是一個多月前在滄海城給風鈴那壞丫頭買了一串一個銅板的糖葫蘆,她風九娘錢袋裡的銅板剛好夠這一頓早點。
哀怨地咬一口肉包子,風九沿著記憶中那條熟悉的路朝城東走去。
風千裳的記憶中,風凜經常會帶著她們娘倆去城東的小畫坊上游湖,畫坊設在花船上,三三兩兩停靠在岸邊。
小時候,風千裳最是喜歡聽畫舫的伶妓唱一曲婉轉的小曲。那些塗抹得看不出本來容顏的伶妓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