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你呀。”
在軍營裡轉悠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御北寰,風九正準備回去的時候,風莫白如鬼魅般地自附近的陰影裡冒了出來,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面前。“主子。”
“莫白”風九嘴角扯動勉強勾出個弧度,說道:“你怎麼在這裡?”
風莫白沒有回答,只是拿黑白分明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良久,幾如蚊蠅般地擠出三個字“對不起!”
風九微微一愣,隨即疑惑地一挑眉。
“你被抓走的那日,二小姐風玉枕前來找我。我若不理會她。不被她絆住。主子你就”
“主子我就不會被人設計抓走是嗎?”這根木頭恐怕一輩子都沒有說過如此長的話,臉色憋得緋紅,風九好心地替他把剩下的話說完了。
風莫白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默默地點頭。
“莫白,你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風凜要殺你,你還要如此對他們嗎?甚至還放走了他。”風九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
關於南宮宸落崖那天的事,她從梅三八的嘴裡多少聽說了一些。
夜非欒武功未必能高出君無殤,然,生性陰險狡詐,見時機不利找了機會就溜了。而風凜手下所有殺手們都被裘玄和一干鏢師們清理乾淨了,就連風凜本人也敗在了風莫白的手上,然而,這個悶不吭聲的傢伙卻毫髮無傷地將他放走了。
這木頭是個極重情義的人,這一點她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情義讓他無論如何都不對風凜下手,甚至對風玉枕都包容再三。
沉默片刻,風莫白緩緩說道:“我是個孤兒,若不是二小姐將我帶回大將軍府,我早就凍死在冰天雪地裡了。戰神將軍雖然給我們下了毒,但是,我這一身的武功都是他教的。”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能夠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至少,你比他出色。”風九平靜地說道。
風莫白深深地看她一眼,過了好久,才猶豫著說道:“九小姐或許已經不記得我了,像我這樣的人,原本也不值得任何人記住。”
“我們?”風九不確定地問道。
“我剛被帶去訓練的時候逃跑過一次。走投無路的時候逃到了一個小院子裡。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時候,小姐在院中堆雪人。在我將要被處死的時候衝上來擋在了我的前面”風莫白本不多話,這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卻是極清楚明瞭的。
那年的雪人前,如果這個自幼不被大將軍府接納,沒有任何地位的小姐不衝出來的話,那些殺手絕對會殺了他的。當時的她雖年幼,擋在他的前面的小身板卻是孤傲秀挺的,以致於很多年後即便他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跡,在心中卻始終為她保留著最為乾淨聖潔的一塊,這也是五年前他違背風玉枕的命令放她一馬並從雪狼口中救下她的原因。
風九努力在腦中回想他所說的這件事,然而,卻是怎麼也回想不起來,只好抱歉地說:“莫白,我”
“記不得就算了。”風莫白那黝黑的眸子裡露出一絲淡淡的失落之色,隨即又扯動嘴角露出一絲罕見的笑容。“你與南宮公子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是,你和我是同一類人,他一定與你有著很深的情義。所以,你若要報仇,儘管報吧,我。會一直在你身後的。”
風九愣愣地看著這向來少言寡語的人,眸子漸漸溼潤了起來。
失去南宮宸,她是痛苦萬分的,至少她曾經愛過他,現在依舊心中有他。她無時無刻不想為他報仇,哪怕一天都不願意多等。但是,卻又不得不等。
一旦她發動戰爭,犧牲最多的就是那些無辜的兵士們。所以在上戰場前她必須將自己所有的本領都交給他們,在最大程度上減少死傷。可是,時間是難熬的,哪怕是一天都讓她覺得有萬箭穿心而過。
“戰爭是在所難免的,主子,早點結束吧。”風莫白深深地看她一眼,轉身融入黑暗中。
那些話,深藏在心中很多年了,終於鼓起勇氣將它說了出來,依舊是說一半保留一半。是啊,越是真心,越是難以啟齒。
罷了,既然得不到就不應該讓對方徒增煩惱,這樣跟在身後默默地看著已經很好了。
待他走後,風九抬眼看著頭頂那一輪滿月,突然覺得豁然開朗。
風莫白的話是對的,奉天和南曲之間終有一場無法避免的戰爭。其結果必然是其中一方徹底從這片大陸消失。不管哪個國家徹底統一這片大陸,戰爭帶來的苦難只有尋常百姓來承擔。兩國的百姓已經飽受戰爭迫害幾十年了,是該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