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怒了。
記憶中似這樣的情況只有一次,那是在十年前她剛被帶上天都峰的那一晚。那一夜,年僅五歲的她親眼看著只有七歲的他一劍刺入那個他口口聲聲叫著‘夫人’的女人的小腹。
萬分驚恐的她躲在廊柱後面緊捂著小嘴眼睜睜地看著那殷虹的血自婦人的傷口處流出,然後瞬間凍結成一個冰花,血紅血紅的冰花。
“不過”御北寰垂眸淺淺一笑,一抹寵溺與柔情浮上俊美無匹的臉“本尊已經把玄機閣送給娘子了,私自排程她的人,只怕那丫頭會不高興。”
木桶裡的水迅速回溫,似從不曾冰冷一般。然,碧芷的心卻猶如掉進了萬年的冰窖中一般拔涼拔涼的。
皇尊他他是瘋了麼,玄機閣是他辛苦組建起來的,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成就之一,憑什麼要便宜那個賤人?
呵呵,這奉天的水土還真是有問題,楞是把她英明神武的皇尊給喝傻了。
不行,必須馬上請月夕顏過來。雖然她也同樣厭惡那個女人,但是,敗在天都第一美人的手上總好過敗在一個不貞不潔的蕩婦手上。
而且,等她們鷸蚌相爭的時候,她說不定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她心中有所謀劃,御北寰亦有自己所思。
那些殺手朝風九噴出的粉狀東西定然不簡單,別人或許看不清楚,夜視力極好的他卻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那是些褐色與綠色夾雜的粉末,有色但無味。讓風九有片刻的暈眩卻根本未有傷害。
半夜搞埋伏就為了朝人家撒些沒有殺傷力的粉末?他可不信那些人有那麼無聊。
星眸微眯了起來,聯想到風九那白的近乎透明的膚色,御北寰的瞳孔猛地一縮。
原來,是這樣啊!
美美地洗個澡後,風九一頭栽倒在大床上。
相比起滄海城,皇城裡的人簡直是好客的萬分‘可愛’。再多來那麼幾批殺手啊刺客啊什麼的,相信她一定會一改在有家鏢局窩了五年窩出來的懶散性子,容光煥發地恢復當年的風采。
想當年她可是業內排名第一的金牌賞金獵人,但凡是她親自出馬,沒有一個獵物能逃出她那嬌小的手掌心。
雖然,很遺憾地,她死在最後一個獵物的槍下。
那次的失利是有原因的,因為她倦了。
人哪,總是在日子平淡無奇的時候渴求激情。當過山車般的生活真正過上個幾年後,又發自內心的渴求寧靜。
說過來說過去,都是自己折騰自己。
就好比她。
如果不接這單子生意,此刻的她定然在有家鏢局那張自己的金絲被裡幸福地翻滾翻滾。哪像現在,被子硬梆梆的不說,還有小蟲在爬,弄的渾身都癢癢的。
不耐地抓上幾把後,她終於一屁股坐起來點亮了大紅蠟燭。
這床她睡了也有這麼久了,從來都沒有感覺有蟲子,今天是怎麼了?
將被子仔仔細細搜尋個遍後,一無所獲。
鬱悶地耙耙腦袋,風九的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是天乾物燥了,自己的面板也乾燥了?
如此想著便下意識地拉下衣袖朝胳膊上看去。
這一看之下,立時震驚了。
只見那晶瑩剔透的肌膚裡似鑽進了一條條的青黑色的蚯蚓般高高起鼓起,那蜿蜒的形狀莫名的駭人。
愣愣地盯了片刻後,風九終於回魂了,立時一把掀開另一邊的衣袖。
果然,密佈著青青黑黑的‘大蚯蚓’。
而且,那蚯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四處亂竄著,每遊走一分便引起一陣抑制不住的瘙癢。
風九下意識的伸手便去抓,癢是暫時止住了,卻見那些‘蚯蚓們’被她抓的蜷縮在一起,將自己的面板高高的頂起,看起來甚是��恕�
饒是走慣了刀尖子的風九此刻也忍不住了,頭皮一陣發麻,雞皮疙瘩蹭地一下子冒了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在考慮著要不要一記手刃下去剜出一條來看個究竟的時候,那些青黑色的大‘蚯蚓’竟在瞬間黯淡了顏色,也縮小了身子。很快便隱沒入了肌膚內,似根本從未出現過。
看著那幾乎是在一個眨眼間便恢復如初的手臂,風九的眉頭皺了起來。
自穿越過來她就知道這具身體很妖孽,想不到竟然能孽到這個程度。艾瑪,這是要鬧哪樣?還有,為何突然就這樣了?
不對,那怪異的粉末。
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