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更不能做到淡定從容。畢竟,這次,倒下的不是一兩個,而是成千上萬。
“南曲太子性子乖張狠戾,定然不會放過你的。”青銅面具人淡淡地說道:“這一次的戰役,南曲的指揮官便是他。”
“哼!”風九冷哼一聲,說道:“他放不放過本姑娘是他的事,我只知道我也不打算放過他。敢混進我的軍營裡胡作非為,就要做好承受我的怒氣的準備。”
“風九,你很自信。”青銅面具人語調平平地訴說著一個事實。
“因為我有足夠自信的資本。”風九好不謙遜地說著,自懷裡摸出個小竹筒,衝面具人淡淡一笑“你是南曲人吧,本姑娘現在要揪出你們偉大的太子殿下了,不準備救他嗎?”
青銅面具人深深地看她一眼,突然陰仄仄地笑了起來“看來,太子殿下這回是踢到鐵板了。”
說罷,身形一閃如夜鳥般起飛了。
“風九,本座會一直在你身邊死死盯著你,一旦有機可乘,絕對會要了你的命,你好自為之。”
風九目送那道身影飄忽著離去,心頭一時遍佈疑雲。
這面具人顯然是承認了自己南曲人的身份,卻為何在她提及南曲太子的時候表現得甚是冷漠?莫非。
沉吟片刻,她點燃了竹筒上的引線。
立時,只見一條銀龍呼嘯著衝上了半空,而後,絢麗炸開。
一直潛藏在軍營某一處的君無殤、風莫白和裘玄見訊號彈炸開,對望一眼,迅速執行了計劃。
當風九慢悠悠趕過去的時候,三人早已將一男子五花大綁拿下。見著她,君無殤勾唇一笑“小九兒,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風九徑自走到那男子面前,看著那一身熟悉的白布素衣,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太子殿下,你可真是任性胡鬧。”
說罷,在那張眉目如畫的臉上輕輕一揭,手上便多了一張人皮面具。
“夜非欒,本姑娘有沒有告訴你,我最討厭別人褻瀆南宮。”一腳踹在那襲布衣上,風九皺著眉頭厭惡地說道。
堂堂南曲太子被個女人如此對待,那夜非欒竟絲毫不生氣,反倒咧開嘴笑得一副好生享受的模樣。“那男子是你的心上人吧,很可惜,現在已經是本宮的階下囚了。”
“啪!”
風九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臉上“憑你也配自稱本宮,你當本姑娘是傻的嗎?”
說罷,狠狠地朝那張戾氣十足的臉上撕去。
君無殤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風九的手上又多了一張人皮面具,只覺得對這女人萬分佩服得緊。
“說,你們的太子在哪裡?”把玩著那張人皮面具,風九不怒自威地問道。
那個相貌幾無特徵的男子不屑地啐口痰“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大爺我從不做出賣自己主子的事。”
風九淡掃他一眼,眸中浮上一抹欣賞之色。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背棄主子,這是個難得的好品質。
“本姑娘原本是要好好折磨你一番的,不過,現在改變主意了。”
說罷,手刃一閃,上一刻還鮮活的一個人便直挺挺地倒下了。
“你,你怎麼把他給殺了?”君無殤氣得直跳腳“留下這個活口,咱們能得到很多有用的訊息。”
“即便是南蠻子也有自己的忠義,他說了不會說,便是死也不會說的。”一道慵懶邪魅的聲音閒閒地插了進來。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那白日裡已經死去的人正倚門而立,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熱鬧。那張俊臉依舊傾盡天下,額前那縷自在散碎下來的銀絲平白的為那張巧奪天工的容顏增添了幾許神秘色彩。黑狐裘,騷包紫衣,依舊奢華卻不顯庸俗,反倒自有一股獨特的尊貴氣息。
“星兒呢?”淡掃他一眼,風九問道。
御北寰頭痛地撫額,風流眼中滿是哀怨。“小傢伙很是傷心,怨為夫欺瞞了他,帶上小紅跑了。”
風九不悅地賞他個白眼“還不趕緊去追,外面戰火連天,十分危險。”
“有夕顏在他身邊,為夫放心。”眸光流轉,御北寰曖昧地眨巴著眼睛,說道:“再者,為夫現在內力全無,若是貿然出去追星兒,只怕會被哪家好色的小娘子捉了去,為夫還是乖乖地呆在娘子身邊吧。”
風九朝天翻個白眼,這廝還是被一碗藥毒死算了。
“御北寰,你竟然沒死?”君無殤見鬼般地瞪大眼睛跳過去,便要拿手指感受他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