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仍不見身體倒下去的晚遙公主疑惑地睜開眼睛,抬眸便對上了一雙褐色的眸子,眸子的主人正對著她咧嘴微笑。
那是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少年,細膩若骨瓷的肌膚,大大的如同孩童般純淨的眼睛,高挺的鼻樑,粉粉嫩嫩肉嘟嘟的唇。
“額,謝、謝謝”晚遙公主面上微紅,低聲說道。
“你臉紅了,真好看。”少年笑著說道。
晚遙公主的臉蛋更紅了,被個漂亮的異性如此稱讚,身為女子只怕都會心神盪漾吧。
“我叫姬流痕”少年自我介紹道,隨即問道:“你呢?”
“我我叫慕晚遙。”舔舔乾澀的嘴唇,晚遙公主說道。
“方才,我聽那個小丫頭叫你公主”
“你聽錯了,我不是什麼公主,只是個平民百姓。”晚遙公主打斷了他的話急急說道。
若是她的身份被識破了,戰神將軍一定會派人把她送回皇城的。皇宮裡又煩悶又無聊,她才不要回去呢,更重要的是,君無殤在這裡。他在這裡,她就一定要留下來。
她不願說,他也不多問。只是露出上下十二顆白燦燦的牙齒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你的臉髒了。”突然,他俯身靠近她,伸出修長的手在她的芙蓉臉上輕輕一拂。
晚遙公主只覺得臉上似被小蟲子輕輕叮咬了一下,轉瞬卻又連最後一絲痛感都消失了。便不以為意,只當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晚遙”玩味地念著她的名字,姬流痕突然詭異一笑“本公子會叫你終生難忘的。”
晚遙公主心中一動,羞紅著小臉不敢抬頭。
雖然她的心裡認定了君無殤,但是,被個如此漂亮的少年如此表白,任是個女子都會羞赧的。
額,那句話她可以理解為表白吧?
她的小腦袋垂得低低的,是以並未看見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別有深意的神色。
看著這無限嬌羞的女子,姬流痕的眸中現出鄙夷的神色。
世人啊,總是在意那張皮相。
若方才對這公主殿下出手相救的是個相貌平平的男子,只怕這位驕縱任性的公主連‘謝謝’這兩個字都會免了,更別提會因為他的一句話而羞紅了臉。
好色是要付出代價的,她不是風九,沒有值得他手下留情的必要。
想到那個完全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女子,姬流痕的眸子柔和了下來,面上瞬間燦若春花。
“九兒”呢喃著這叫他心心念念牽掛不已的名字,姬流痕飛快朝她的方向掠去。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的玩意,有些人四目相對幾十年也只能落個相看兩厭的結局,有些人,僅僅是毫不在意的一句話便叫另一人愛的死去活來。
於他,風九便是那後一種。
馬背上,風九猛地打個寒戰。艾瑪,為啥突然間有種命犯桃花的不詳預感呢?
當一行上千人到達邊關大營時,日頭已經偏西了。
看著那一干爛泥一樣的鏢師們,風九在心中自我反省了零點零一秒鐘。額,看來,她也許、可能、大概把馬屁股抽的狠了點吧。
留守在大營裡的參事將軍小跑著前來迎接兩位將軍,見著風凜,面上一陣激動。隨即,又似想起了什麼,趕緊朝風九單腿跪拜“末將胡萊拜見左將軍。”
奉天典制:同級官位者,以左為尊。
胡來?
風九抽抽嘴角,好任性的名字。
“額,胡萊啊,這數十萬大軍就只有你一人留守指揮麼?”她疑惑地問道。
“這個不是。”胡萊將軍心虛地說道:“還有八位將軍。”
“人呢?”環看一週,確定沒有看到著將軍盔甲的人後,風九追問。
支支吾吾半晌後,那將軍才慢吞吞地回答道:“他們都在在研究作戰計劃對,作戰計劃。”
風九勾唇冷笑道:“是不服本姑娘年紀輕輕沒有戰功,又是女兒身,卻將戰神將軍壓在屁股下面,自己穩坐左將軍的寶座吧?這算是抗議?下馬威?哼哼,無聊!”
“左將軍饒命!”那胡萊將軍被風九嚇出了一身冷汗,只覺得這這男裝的女子不僅臉蛋生的漂亮,連頭腦都是一流的。他分明一個字沒說,她卻能一針見血地說出那些個子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將軍兄弟們的心聲。
誠然,沒有戰績又身為女兒,無論如何是不能服眾的。即便她是帝王欽命的左將軍,他們也不準備把她放在眼裡。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