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漸漸的暗了下來,皓月當空,月光傾灑映照勾簷,房頂之上,祈寒與申屠俊對月暢飲。
申屠俊見祈寒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方才開口問道:“王爺,究竟發生了何事?可否當申屠說一說?”
申屠比他大五歲,即是君臣,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祈寒微吸了一口氣,拿起手中的酒瓶喝了一口,然後狠狠的握著酒瓶,將酒瓶拋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在了對面房簷之上,酒瓶碎裂酒液汩汩傾灑。
俊朗的眉目瞬間變得凝重,聲音很低近乎破碎,“我知道她有苦衷,也知道她是個孝順女兒,可是我無法說服我自己,這世上我可以接受所有的人,卻惟獨兩個人無法原諒,就是那兩個害死母妃的儈子手。”
第二百零八章 不再是琅王妃
蘇綰離開書房,沒有回到臥房,如今母親去了,祈寒再生自己的氣,心中生出悲涼,漫無目的在王府中走著。
如今已是初夏時節,夜晚並不寒涼。薰風習習而過,吹不散心中的那份悲涼。
倏然駐足停留,抬頭仰望蒼穹之上朗朗明月,碧空皎潔,清清月光;段段愁腸。
眼淚幽幽靜靜劃過眼角滴落,總想擺脫糾纏著前世今生的恩怨,總是在愛情與親情之間徘徊。
蘇綰是不可能看著父親受苦而置之不理,祈寒也忘不掉那深埋骨髓的仇恨,此時的兩個人都觸及到了對方的底線。
不經意間,藉著月輝望及遠處,房頂之上影綽身影,那身白衫在月華的映襯下愈發的清冷。
祈寒的心中定是很苦悶,她又何嘗不痛恨父親的所作所為,可是她做不到絕情絕意。
此事絕對不能夠拖下去,越拖兩人的感情就會越生疏,她要去找祈寒,她怕祈寒不肯見她,悄悄的躲到了暗處。
天邊邊姣姣明月,夜風吹動衣袂,祈寒伸出手搶過申屠手中的酒瓶,揚起脖頸一飲而盡,卻是半點醉意都沒有。
申屠在一旁勸慰道:“王爺,既然王爺知道王妃有苦衷,何不選擇成全?”
一直以來蘇綰雖然看似柔弱,一直在退讓改變的卻是祈寒,如今卻已是退到了底線。
“不可能,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除非他死了,否者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此時聽到悉悉索索的步履聲。
清冷的眸光看向暗中的某處,卻是看不真切。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聽到急匆匆的步履聲朝二人的方向而來。
金戈同凌傲天住在一處,金戈帶著人到城外巡邏,回到住所喚凌傲天用晚膳,方才發現凌傲天不在,稍作打聽方才知道,凌傲天帶著自己的親衛匆匆忙忙的離開沂州。
金戈還不知道申屠俊回府,凌傲天一走,沂州城巡城之事該如何安排,事情緊急匆忙的趕到王府報稟。
榮安帶著他前去書房不見祈寒蹤影,榮安打聽過兵衛,王爺並沒有出王府,於是榮安帶著他在王府內四處找尋。
祈寒並沒有發現暗夜角落裡的蘇綰,只聽到腳步匆匆有人朝著他的方向而來,居高臨下,藉著光亮看的不大清晰。
金戈已經見到了房頂上的祈寒,沒想到申屠竟然回來了,幾個箭步躍至院中衝著房頂上的祈寒喊道:“王爺,凌傲天帶著兵衛突然離開了。”
祈寒眉宇緊鄒,凌傲天怎麼會突然帶著兵離開,不禁開口問道:“他是何時離開的?”
“大約一個時辰之前,走得很匆忙。”
一個時辰前,便是自己離開書房之後,按照常理凌傲天應該會去書房,阿綰當時就在書房,不難猜測,以阿綰和司空芸兒的關係,如今阿綰能夠求助的只有凌傲天。
阿綰阿!阿綰!你就如此的迫不及待,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
她是絕對不會讓蘇誠儒踏進沂州城半步,祈寒立時從房頂之上躍至院中,申屠隨後而至,從房頂之上落至院中。
祈寒命令道:“凌傲天定是去京城找太子去了。申屠,快去帶上人馬,一定要將人追回來。”
琅王府門口,集結了大批的兵衛,手中均拿著火把,將王府門口照得通明。
看著齊齊戰列的兵衛,口中喊道:“出發!”
“等一下!”蘇綰跌跌撞撞的從王府內跑了出來,祈寒見蘇綰前來,她怎麼會來?
蘇綰神色匆忙的奔了過去,直接上前拉住祈寒的手臂,“祈寒,我求你不要去?給他們一條生路。”
祈寒眉目清冷的看著蘇綰搭在他手上的素手,冷道:“只要他蘇誠儒不來沂州,就是生路。我沒有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