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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身都難保,又何談報仇。

坐在位置上,不經意間瞥見牙帳的角落裡,露出用來搭建牙帳的竹篾,矮几旁散落著很多紙製的冊頁,還有那牆壁上的琉璃燈盞。

蘇綰腦中閃過一念,這些東西足以做成簡易的天燈,不但可以為替虎子和毛頭祈福,如果大周的探子能夠見到天燈,便知道自己在牙帳內,就可以暗中派人來救自己。

要做天燈,比較費時間,弄不好就會被發現,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賭上一賭,蠻夷是沒有放天燈的習俗。

思及此,蘇綰出離了自己的座位,拓跋沅一的佩刀就放在不遠處,蘇綰直接走了過去,將佩刀拿在手中。

拓跋沅一雖然是在處理公務,眼角的餘光,卻也時刻注意蘇綰的動向,見她去取自己的佩刀,莫不是想要刺殺,那贏弱的身子,豈不是在自尋死路。

但見蘇綰並沒有舉刀刺向他,而是蹲在了牙帳的腳落裡砍著竹篾,拓跋沅一不解的顰了顰眉,她要做什麼?難不成要拆了牙帳。

蘇綰在矮几旁找了一些空白的紙頁,牆壁之上的琉璃燈盞,那裡面燃的是酥油燈,為了保持牙帳內的燈火通明,牙帳內是存有酥油的。

酥油是從羊乳中提煉出來的,是很粘的,一切材料都準備的差不多了。

拓跋沅一任憑蘇綰在牙帳裡搜尋了一遍,並沒有出手阻止,他倒想看一看蘇綰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記得兒時,每到除夕之夜,父親總會帶著自己進宮參加皇宮裡舉行的宴會,祈寒哥哥總會帶著自己和哥哥還有太子一起放天燈,誰人天燈放的最高最遠,上蒼便會賜福與他。

兒時,每一次點燃天燈,都希望上蒼能夠保佑祈寒哥哥平安喜樂,希望阿綰可以永遠留在祈寒哥哥的身邊。

思及此,未免感到傷懷,一絲沒落劃過眼底,臉上不覺浮起哀傷。

瞥見蘇綰那眸中的哀傷,拓跋沅一手上的羽毛筆微微一頓,她究竟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許久,蘇綰做了兩盞天燈,又拿了白日裡拓跋沅一製作的毛筆,就放在案几上,蘸了些墨在天燈之上寫下了毛頭和虎子的名字。

此時,已是入夜人十分,軍營裡一片靜謐,蘇綰並沒有向拓跋沅一請示,光明正大的拿著兩隻天燈走了出去。

蘇綰要在拓跋沅一毫無防備之下,點燃天燈,希望有人能夠看到,能夠知道自己身在敵營之中。

拓跋沅一見蘇綰拿著兩個奇怪的東西走了出去,放下了手中的公務,隨後跟了出去。

夜冷寂,人初靜,昏暗的蒼穹,一彎殘月高掛天邊,藉著昏蒙夜色,蘇綰找到了一片空地。

掏出了火摺子,點燃了天燈,蘇綰滿含哀傷的眼眸,看著天燈緩緩的上升,直接跪在了地上。

“虎子,毛頭,我對不起你們,是我害了你們慘死,希望天燈能夠指引你們回家的路。”

蘇綰痴痴的盯著緩緩上升的天燈,也希望上蒼能夠保佑,有人能夠看到阿綰髮出的求救訊號。

倏然間,兩道箭弩射出,在夜空中劃出兩道寒芒,天燈瞬間便被射落下來,“你是在向外面的人發出求救訊號嗎?”

那箭弩是拓跋沅一所射,但見他手中拿著箭弩,那幽藍的眼眸中閃著懾人的寒芒,聲音也是極冷的。

蘇綰眼見著天燈從高空落了下來,直接想要拾落天燈,便被拓跋沅一霸道的將她的手握在手中。

那碧藍眼眸中刺骨的寒意深深,冷道:“說,你是不是想要離開。”

蘇綰拼力的掙扎著,手腕被他撰的生疼,幾乎就要折斷了,“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那是指引人靈魂歸家的天燈,你害死了虎子和毛頭。你竟然射落天燈,讓他們死後靈魂都不得安息,我恨你!”

軍營外,季雲凡帶著太子的親衛就在附近探查,已經有親衛混進去,卻從來沒有人出來過估計是已經遇害了。

蠻夷加大了防禦,大周人太過打眼,想要混進去絕非易事。

蘇瑾在洛家牧場及周邊找尋均沒有打探到妹妹蘇綰的下落,無奈之下也來到了蠻夷的軍營附近,並且與季雲凡會合。

蘇瑾同季雲凡正在商量著如何才能夠混進蠻夷的軍營,突然有人喊道:“快看,蠻夷的營帳內有人放天燈!”

蘇瑾聞言,忙不迭的抬起眼眸,望及遠處蒼穹之上那閃亮的一點瑩亮。的確是的天燈沒有錯,心中唯有一念,“是阿綰,一定是阿綰在發出求救的訊號。”

倏爾,天燈隕落,一瞬間蘇瑾仿若周遭的世界寸寸斷裂,變成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