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散漫的朝自己的氈帳走著,倏然間,一抹銀白色的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蘇綰輕抬眼眸冷淡的看了一眼拓跋沅一,他不是在牙帳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真是陰魂不散。
遠遠地就見蘇綰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那臉頰微微紅腫,定是吃了暗算。
薄唇輕啟帶著嘲諷道:“怎麼受傷了,看來那些奴隸要好好懲罰一番。薩穆,命人斷了那些奴隸的水糧。”
聽到拓跋沅一要斷了金哥他們的水糧,原本金哥對她的誤會就沒有化解,如此豈不怨恨更深。
忙不迭的阻止道:“且慢!他們是我的奴隸,自然由我說了算。”
拓跋沅一微微躬下身子,俊臉靠近,星眸半眯著幽魅道:“本王來就是想告訴你,既然他們已經是你的奴隸,那麼他們的水糧由你來供養。”
拓跋沅一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蘇綰氣恨的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卑鄙!”
“今夜,到本王牙帳來,當本王的陪寢奴隸,否者你就等著他們餓死!”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聲音清淡如冰,帶著戲虐的陰冷。
剎那間,蘇綰如墮寒潭,眉宇間染了霜色,那陪寢二字,漸漸化為嘴角那一抹慘淡。
第八十二章 他會有那麼好心嗎
氈帳內,拓跋沅一口中那陪寢二字,依然響在耳畔,一顆心如墮冰湖一般,寒涼徹骨,眸中剝離一般的恍惚,駭茫不知所措。
思緒未明,雜亂的仿若藤蔓瘋狂滋長著,盤根錯節,讓人窒息。
拓跋沅一的轉變蘇綰不是沒有懷疑過,心中在擔憂自己的女兒身份早已被人看破,如是的想著,心中的那份恐懼在心間無限的蔓延著。
無數的冰冷從心底蔓延開來,如果拓跋沅一想要行兇強逼,為保清白,絕不苟活。
蘇綰欲逃,怎奈牙帳附近新增了許多蠻夷護衛,可見拓跋沅一已經做了萬全之策。
如今是逃也逃不出去,又無法窺探拓跋沅一的心思,每時每刻均是一種煎熬。
夕陽餘暉,映照大地,一輪殘陽,掛在天際泛紅的天空,暮色漸漸籠了下來。
牙帳內,拓跋沅一剛剛用過晚膳,繼續處理白日裡未處理完的公務,此時薩穆神色凜肅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將一封寫有密文的淺棕色,朱漆封口,印有狼頭的印符的密函,恭敬的遞到了拓跋沅一的手上。
“王,這是圖倫城送來的緊急密函。”
拓跋沅一晴朗的雙眉凝鎖,神色凝重的接過密函拿在手中,慎重展開,那密函上的特殊文字只有身為拓跋皇族之人才能夠解讀。
犀利的眉宇滯凝,臉色愈發的陰沉起來,“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手中拿著密函,從座位上起身,大步走到牆壁之上琉璃燈盞前,將密函靠近燈芯,火焰炯亮高熾,密函化為灰燼。
拓跋沅一又重新的回到了座位上,仿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眸中如古井無波的深潭,毫無一絲波瀾。
“派人暗中監視兀蘇德的動靜,千萬不要讓他發現。”
“是!屬下這就去辦!”
良久沉寂,拓跋沅一深邃如幽的星眸低垂,瞥見了矮几上的那支毛筆,將它拿在手中,深眸明亮,還記得她送自己的那副狼神在世。
“她在做什麼?那些東西都送去了。”
薩穆恭敬道:“那個凌傲天除了為那些奴隸送過水糧,一直呆在氈帳內很安靜。”
幽藍浩眇的眸光射出,嘴角微揚,此時的她仿若沉寂的火山,寧靜的外表下,那顆心已經焦灼不堪了吧!
“薩穆,將她帶到牙帳來,記住不要嚇到她。”
拓跋沅一命人送來的是水糧,蘇綰已經送到了金哥他們所在的氈帳內,拓跋沅一是在提醒她,要乖乖的準備晚上陪寢,否則他會斷水斷糧。
不得不說拓跋沅一夠卑鄙無恥,聽到薩穆在氈帳外的傳召。心間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拓跋沅一已經將她逼近了窄巷之中,只有向前無法後退,去還有一線生機,不去就只有死路一條。
蘇綰的心中有一團火焰,燒得她焦躁不安,刻意的壓制躁動不安心緒,面對拓跋沅一就要比他更加的冷靜,處變不驚方是上策。
邁著滯重的步子跟著薩穆來到牙帳,長舒了一口氣,該面對的總要去面對,就算走投無路,還是有一條路可以選擇的。
“阿綰生是祈寒哥哥的人,死是祈寒哥哥的鬼,如果不能夠保住清白,絕不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