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一直懸著的的那顆心終於安心了許多。
兒時的祈寒心裡是有蘇綰的,因為蘇誠儒的關係,他與蘇綰之間有著解不開的仇怨,蘇綰對他一片痴心,他不是無情之人又怎麼會不動容。
蘇綰是他祈寒的王妃,本應該親自去營救,可是他是三軍統帥,如今援軍沒有到,不能夠隨便離開軍營。
要想在蠻夷的營帳內將人救出,談何越容易,不禁憂心忡忡。
祈寒端坐在營帳內,容色凜肅的捺著額頭,整夜未眠,心中在謀劃如何能夠出其不意的將人給救出來。
突然聽到營帳外吹起號角,鳳眸微斂,那眉眼間透著喜色,看來朝廷派來的援軍已經到了。
祈寒邁著凜然的步子走出營帳,副將申屠俊神色匆匆的來到近前稟告道:“主帥,李將軍帶著援軍已經到了,就在營外。
大周軍營外,軍旗獵獵生風,魁梧挺拔的大周士兵,整齊而立。
李石斛年約五旬,方頭闊耳,鬍鬚虯雜連至耳際,身材魁梧,坐於馬上,一身古銅色鎧甲,腳蹬黑色長靴,腰間斜跨著銀色佩刀,威風凜然。
遠見著琅王祈寒坐與馬上,帶著一隊人馬而來,一身銀白色的鎧甲,身形挺拔偉岸,那眉宇間英氣迫人。
李石斛飛身躍下馬匹,對於琅王祈寒,他們在一起多年,彼此之間有些默契,曾經一度以為琅王會是自己的女婿。
只消片刻人便已到了近前,祈寒飛身下馬,李石斛忙不迭一禮。
“李石斛見過琅王,奉陛下之命帶兵二十萬,前來增援。”
祈寒幽深眸光看向李石斛,每次看到李石斛,便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李姝,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
“有勞老將軍千里迢迢趕到玄武關,舟車勞頓一定很辛苦,本王這就命人準備宴席,替老將軍接風洗塵,然後再商議退兵之計。”
李石斛虎目中露出精芒,“老夫身受皇恩,理當如此!宴席先不忙,國事為重。”
祈寒直接將李石斛迎到了營帳內,祈寒已經命人去準備酒宴,接風宴席只是不過是客套而已,祈寒還有要事同李石斛商議。
李石斛為人比較耿直,同祈寒可謂是忘年之交,對於祈寒的脾氣秉性很瞭解,一向冷傲的祈寒那眸種總會是一成不變的鄙睨和冰冷。
此時的祈寒,看似沉穩那眉眼卻藏著一絲焦灼,這樣的神情從前不會在祈寒的眼中出現,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琅王,有什麼話儘管說。”
二人果然有默契,祈寒直言道:“李將軍有所不知,前些時日蠻夷人在對大周投放瘟毒,瘟疫肆虐。本王的王妃為了籌集解毒的草藥,被蠻夷人抓進了敵營。本王想求老將軍代替本王坐守三軍,本王要親自帶兵將她救回來。”
蘇綰前來玄武關李石斛自然是知曉的,太子如今便是他的女婿。而且此次李石斛前來救援,也是太子祈煜向皇上保薦一手促成。
並沒有想到蘇誠儒的女兒會有如此的膽識,而且落入蠻夷之人的手中,不過李石斛為人生性耿直,一向都是國事為重。
三軍統帥是皇帝欽賜,事關重大,他並不敢應下這個請求,虎目之中露出難色,“琅王,此事事關重大,身為三軍統帥,不可因為一個女人而棄皇家威嚴於不顧,況且一個女子身在蠻夷,怕是凶多吉少。”
祈寒自然知道事關重大,才會請求李石斛坐鎮大營,“李將軍,一家不平何以平天下,如果本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如何算得上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琅王,孰輕孰重,您一定要細細斟酌。”
祈寒正是經過深思熟慮方才如此決定,“阿綰她是為了救全軍的將士才會被抓,三軍將士的命很多都是他救回來的,這些原本該是本王的職責。本王心意已決,就算是龍潭虎穴,本王也要將她救出來。
蠻夷軍營內,司空芸兒從旁伺候著,蘇綰被迫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薄紗長裙,腰間的白色緞帶勾勒出穠纖合度的優美身姿,肩若削成,延頸秀項。
寸寸青絲如墨,披散在清素的紗裙上,襯得肌膚如雪,戴上了白色花冠,綴著流蘇,清麗的容顏透著出塵的氣質。
對著銅鏡看著鏡中的自己,滿眼盡是蕭瑟淒涼,司空芸兒在一旁心中盡是苦澀,“阿綰姐姐,如今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的境遇就算插翅也難逃離,更何況司空芸兒和那些大周的人的性命還捏在拓跋沅一的手中。
蘇綰心中瀰漫散不去的哀傷,她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如果拓跋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