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跪在司空芸兒墳墓前,哀切恍惚的眼眸淚水滴落,久久不肯離去。
這裡離大周的營帳還有一日路程,再有半日就可以和大周的接應的人員匯合。
雖然已經安全了,此時蠻夷自顧不暇,李石斛還在大營坐鎮不必擔憂,申屠俊帶兵斷後朝大路行進,還是比較憂心。
見到蘇綰傷心,祈寒的心中也瀰漫起哀傷,可是總不能夠一直如此的感情用事,畢竟大局為重。
緩緩地躬下身子,白皙而修長的手尖附上了她的香肩,聲音很低很輕。
“阿綰,時間不早了,我們要儘快趕回軍營。”
蘇綰緩緩的抬起眼眸,他是不會懂得她和司空芸兒的感情,自己走了留下芸兒孤零零的一個人,會很寂寞的,真的很想多陪陪她。
一旁的蘇瑾已經悄悄的留下了司空芸兒的一縷青絲,芸兒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孩,沒能夠保護好他,讓她死在自己的懷中,心中滿是愧疚。
畢竟人死不能夠復生,為了營救妹妹不知道要有多少的大周士兵死傷,不能夠感情用事,一切以大局為重。
“阿綰,琅王說得對,我們已經在此耽誤了太多的時間,芸兒她知道阿綰的心意,是不會怪阿綰的。”
蘇綰並不是那種不顧大局之人,兩方交戰,戰事恐怕還要持續一些時日,這裡離軍營只有一日的路程,想來看芸兒也非難事。”
“好!我們這就離開。”
祈寒將蘇綰扶上了墨焰,然後飛身上馬,夾緊馬腹,喚道:“出發!”
馬兒四蹄飛奔,騰空而起,濺起滿地塵土,蘇綰半靠在祈寒的懷中,轉過眸光看著遠處河灘旁那漸漸消失的墳冢。
“芸兒妹妹,阿綰姐姐還會再來看你的。”
經過半日臨近傍晚時分終於和李石斛派來接應的人匯合,已經命人快馬加鞭的將祈寒平安的訊息送回大營。
大軍決定露營,在此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啟程,已經有人點燃了篝火,篝火中的枯枝爆開,濺起幾點火星。
蘇綰一身紅杉,坐在篝火旁,望著火紅的篝火出神,眸中依然難掩哀傷,淚珠滴落。
祈寒知道蘇綰依然沒有從司空芸兒的身死中解脫出來,緩緩的走了過去,將手中的乾糧遞了過去。
“阿綰,你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吃點吧!”
蘇綰抬起含淚的眼眸看著祈寒,淡淡搖了搖頭,“祈寒哥哥,阿綰不餓。”
祈寒的眸中明顯多了一份溫情,全然沒有了從前的陰冷,“阿綰,即使不餓也要吃一點,你的身子太弱了。”
祈寒突然間的溫情,讓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伸出手去接祈寒遞過來的乾糧,此時遠處傳來金哥的哀嚎聲。
蘇綰並不知道金守臣等人的事情,聽到金哥的悽慘哀嚎,口中喊著父親二字,不覺手中一顫,手上的乾糧掉在了地上。
眸中恍惚道:“金哥出事了。”
只顧得一路奔逃,竟然忘了蠻夷的軍營裡還有幾百個大周人,蘇綰猛然站起身來,斂了眸光提起裙袂,朝著哥哥蘇瑾金哥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祈寒看著匆忙離開的蘇綰,一瞬間那眼眸中少了幾分懦弱,似乎平添了幾分剛毅與篤定,同樣的跟了上去。
藉著火把的光亮,來到哥哥所在的篝火旁,忙不迭的問道:“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哥擔心父親的安危,蘇瑾不忍心騙金哥,於是告知金守臣帶著四十幾名手下,是用生命為代價將蠻夷變成一片火海,祈寒他們方才能夠趁亂逃出來。
金哥知道了受不了打擊,蘇綰聽哥哥蘇瑾講起,金守臣悲壯身死,整個人險些跌倒,被祈寒從身後扶住。
“怎麼會這樣?都是阿綰的錯,如果不是救阿綰就不會死這麼多的人。”
祈寒扶住蘇綰,怕她一時間偏執,心生執念,“阿綰,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兩兵交戰死傷在所難免,他們如此轟轟烈烈的死去,才是戰場上真正的英雄。”
聽到英雄二字,一旁悲慟的金哥哭得更加的悽慘,從小到大一直把父親當做英雄,當日父親棄城投降,才會和父親反目。
恍然間想起了父親和他說過的話,那時的父親是在向他交代遺言。
金哥跪在地上仰天長嘯,“父親,金哥一定會聽您的話,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祈寒見蘇綰默默的無語,看上去好似安穩了些許。鬆開了蘇綰緩緩的向金哥走去,站在金哥身前。
“金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