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就是畫這幅畫那日,我說先生盡畫些死物,當時姐姐還批評我來著,還說有機會要和先生學呢!”景若雲委屈地辯解著,小嘴撅起。
巫玄衣這才想起,自己確實那麼說過,她看著苑榮,含笑問道:“我還當若雲的新先生會是誰,原來就是你!苑總管竟是深藏不露呢!”
苑榮臉上微紅,回笑道:“不過會塗鴉幾筆,蒙老夫人看得上,教教小孩子而已。”
“南姐姐,苑叔叔騙你的,他是當今太子的師傅,若是將來太子做了皇帝,他就是皇帝的師傅!”景若雲扯著巫玄衣的衣袖,嬌笑著說道,看向苑榮的目光裡帶著驕傲。是了,景流觴在家的時間,倒沒有苑榮多,在景若雲心中,苑榮就像是她的親叔叔,只怕比她那個爹還來得親。
玄衣對繪畫亦是有興趣的,也就是少時跟著爺爺學過那麼幾手,爺爺也只是業餘愛好,不是這方面的專家,現在有老師教,她還真起了學的心思,這樣還可以正大光明地和苑榮多多相處,可以從他口裡瞭解一些事。
偏了頭,她斜眼瞟了苑榮一下,笑著對景若雲說:“若雲聰明,你苑叔叔才收了你作學生,他是嫌南姐姐笨,不願意教我!”
“南姐姐一點也不笨,苑叔叔,你怎麼可以說她笨呢!”景若雲不依地搖頭苑榮的手,嚷嚷著。
“我哪裡說過你南姐姐笨了!不要冤枉我好不好!”苑榮好笑地看著景若雲說道。再抬起頭來,溫潤的眸子靜靜地看著玄衣,“真的想和我學畫麼?師傅倒是擔不上,不過咱們可以互相學習,你若有興趣,我也可以指點一二,另外我也想向你學學你那種新式畫法,成麼?”
“嗯!”玄衣點頭應道。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不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苑榮隔得近,看著她兩排睫毛垂下,仿如兩把小扇子,在白皙的臉上輕輕顫動,兩綹碎髮也被和風吹起,向前飄拂著,在臉頰邊輕輕盪漾,黑與白的對比是那樣鮮明,他覺得心跳得厲害,有種想擁她入懷的衝動,這種感覺,在他活了二十七年的生命中,尚屬首次。
強迫自己離開她的臉,苑榮走到景若雲面前,說道:“來,若雲,你不是說最喜歡聽南姐姐講故事嗎?現在就請南姐姐給你講一個,叔叔也聽聽!”
景若雲蹦蹦跳跳地來到巫玄衣面前:“南姐姐,快給我講一個吧,你不知道,前日祖母帶我進宮,我把你告訴我的故事講給明夏公主她們幾個聽,可受歡迎了,她們都很羨慕我有個大姐姐,讓我多學著說幾個,進宮的時候好講給她們聽!”
“好吧!”玄衣拉著景若雲坐下,清了清喉嚨,緩緩說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西邊的一個國家,有一個國王和一個王后,他們結婚多年,一直沒有孩子,於是他們誠心祈禱,希望天上的神仙賜給他們一個美麗的女兒”
景若雲靠在玄衣懷中,小臉微微往上仰著,盯著玄衣的臉,玄衣的眼神縹緲,透過了時空,穿越千年,回到了童年的課堂,小學時班上美麗的班主任最愛給他們講故事,上課時只要表現好,每天都會有一個小時的故事會時間,這些上古的童話,都是那時美麗的女班主任告訴她的,存在於她童年的記憶中,經久未退。
苑榮背靠著大樹,手裡捏著一根草,悠閒地站著,目光靜靜地落在一大一小兩個女孩身上。這一幕看上去是那麼和諧,彷彿他們三個,本就是一家人!
苑榮耳朵裡聽著她的故事,內心裡卻是波濤洶湧,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如此聰慧睿智的女子,怎會有那樣的過去?她曾那樣深深地愛著景流觴,不計身份,只為了能嫁給他,多次苦苦相求,當流觴告知她為了慕容欣絕不他娶,她竟不惜一切將慕容欣毒殺,也正是因為此事,她與親哥哥南空城反目她若不是失去了記憶,自己與她也不會有此機緣,如果有一天今昔的毒全部清除了,她還會不會像如今這樣對他?苑榮越想越亂,腦海中糾纏著為不為她解毒的問題。如果解了毒恢復記憶後,她的心裡就只有流觴了,苑榮於她,不過是景家的一個總管而已,再無多想。
記憶?苑榮忽然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顫,直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巫玄衣。玄衣正自沉浸在故事中,未曾發覺他的異常。
如果她失去了記憶?她哪裡來的這麼多故事?聽她對若雲說的有條有理,一絲混亂也沒有,哪裡像個失憶的人?她還記得如何繪畫,她的畫筆法流暢苑榮看著她,越看越是心疑。服了今昔縱使不會將前事全部忘記,也不可能還記得那麼多!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點!他怔怔地看著巫玄衣,心頭頗不是滋味。難道她一直以來就是在騙他?她根本就沒有失憶,根本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