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終於生出來了!
“怎麼辦?孩子不哭?”穩婆托住新生的小生命,抬頭看著玄衣問道。她已經徹底沒了主張,一切都只會問玄衣。
“沒事的,拍他兩下就好了!”玄衣有氣無力地說道。看到孩子出來,她的力量也到了極限,一時站不穩,扶了桌腳搖搖欲墜。她知道孩子沒事,因為他一直受到她的保護。
在她和穩婆說話的當口,簾外的眾人聽到慘呼聲,以為穆想雲有了什麼不測,一股腦兒地衝了進來。
“想雲!”景流觴叫了一聲,從前一日就腹痛未得休息,生下孩子後放心沉沉睡去的穆想雲根本不會聽到他的呼聲,躺在血跡滿布的床上睡得沉沉的,乍一看就像死去了一個樣。而穩婆捧著孩子,被衝進來的人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拍那小子,就見景流觴的右掌一揮,“啪”地一掌扇在了玄衣的臉上,她的半邊臉立刻生起了一抹紅霞。
“你”玄衣靈力為救穆想雲母子而耗盡過度,根本沒法躲開這一掌,眼睜睜地看著它揮過來,苦笑著閉上了眼,身子隨著掌心向一側倒去。沒有預想中的與大地親密接觸,腰被人一攬,她跌入了一具溫暖的懷中。
“南姑娘,你沒事吧?”意識被他喚醒,睜開眼,對上了苑榮心急的目光,那雙眼傳遞出的資訊,是詢問,是關心,有不捨,有心疼,更多的,是濃濃的深情!他的眼中似有光芒閃動,就像是天邊的啟明星,給差點沉入黑暗的玄衣帶來了光明。
玄衣凝視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睛輕輕眨了一下,說道:“我沒事,四夫人已經沒事了,孩子也生出來了!”
穩婆倒提著孩子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咕呱咕呱咕呱”一陣響亮的哭聲在房裡迴響著。“恭喜公子爺,是個小公子!”穩婆麻利地將他裹好,遞給一旁呆愣住的景流觴看,笑容滿面地說道,“多虧了這位南姑娘啊,老身接生三十來年,腳先出來還能保住的,這是頭一個!南姑娘你醫術可真是高超,小公子真是福大命大!”
景流觴的眼神瞟過來,眼底帶了一絲狼狽,他想張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玄衣根本就沒有和他對視,她將他當成了空氣,依在苑榮的懷中,抬眼看了看那個緊閉著雙眼,渾身是血的,皺巴巴的小生命,開心地笑了,原來生命是如此令人喜悅!這下終於放心了!她這一鬆勁,再也無法支援,眼前一黑,手伸向半空,茫然不知握向哪裡。景流觴和苑榮同時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苑榮一下將往下滑落的她橫抱在懷裡,景流觴則上前,下意識地握住了她伸在半空正要垂下的手。
“紫寧!”“南姑娘!”兩人同時叫出了聲。玄衣輕嘆一聲,閉上了眼,再無聲息。
月升了又沉,沉了又升。兩日來,一大一小兩個人守在玄衣的身邊,任眾人如何催促,就是不離去,大的當然是苑榮,小的就是景若雲了。儘管景流觴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錯怪了她,不過看到苑榮對她的樣子,心頭也不是滋味,還沒過門呢,這個女人就先給自己戴了頂綠帽子,連他一向視為弟兄的苑榮也被她勾引了。
最令他迷惑的是想不通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男人也罷了,竟然連雲兒這個小女娃也對她那麼上心。“南姐姐,你快醒醒啊!”若雲一直守在床前,時不時叫上兩聲。一聽到南紫寧出事,她就不顧一切地跑了過來,任景流觴如何勸說威脅都起不了作用,她就是要呆在這裡陪南紫寧,如果南紫寧不醒來,也許若雲就要在這裡一直呆下去了。從來捨不得打若雲的他氣憤不過,抓起她的小手就打了幾下,可是那孩子硬咬著牙沒哭,打完了要來這兒仍是要來,他也無法了,只得隨她。
大夫看過了,他抓了最好的藥來熬給她喝,那是宮中才能用上的藥,但是已經兩天了,她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這個奇怪的女人啊!她身子本就弱,再加上先前中過毒,也不知是什麼毒藥,連精於製毒的苑榮都束手無策,這樣她還拼盡全力救護他的女人和孩子,到底她是怎麼想的?莫非當年真的不是她對欣兒下的毒?景流觴想了想,很快便自我否定,搖了搖頭,南紫寧是個什麼樣的女子,他再清楚不過,難道就像她自己說的,為了他,什麼都肯做?還是因為把過去的事全忘光了,變了一個人?
穆想雲不顧自己剛剛生產,著兩個丫環扶了來到聽荷院,看著昏迷不醒的巫玄衣,唔嚥著對景流觴說道:“相公,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南姑娘,若不是她,我們母子與你只怕就陰陽兩隔了!”
“放心吧,我會救他!你剛剛生產,吹不得風,快些回去休息!”景流觴說道。
“我心裡不安,想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