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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王謝堂前燕,飛入百姓家,天涯或是江湖,入了其中,也許又是另一番的身不由己了。

蝶雙飛 第四卷 第一章

“紅旗高舉。飛出深深楊柳渚。鼓擊春雷。直破煙波遠遠回。歡聲震地。驚退萬人爭戰氣。金碧樓西。銜得錦標第一歸。”藍翾憑窗眺望著那長河龍舟相競的豪華景象,雖也讓那熱鬧氣氛感染了一下下,但仍不能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原因:她失去自由了。可惱的是,這自由不是手腳遭縛,門戶遭禁,而是你可以任意外出,但不管你走到哪裡,總有那麼兩三個人的眼睛不離不棄你的左右。像此時此際,距她坐的這張桌子的兩米之外,時不時裝腔作勢眼望它處卻演技超爛的兩個傢伙,便屬此中好手。

潛龍莊,由這潛龍鎮上民眾口中得知,號稱“南方第一莊”,販糧起家,如今涉獵行業林林總總五花八門,掌握著煊國三分之一的經濟命脈,是名副其實的豪富巨賈。而她,“藍宣”,名曰是潛龍莊請教化少堡主的先生,實際到任二十餘日,與那位十二歲的少堡主只得見兩面,第一面是初來乍到時的“拜師”,第二面是三天前的潛龍莊建堡五十年慶典,其餘時間,她基本是在客串一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閒散人員。所以,這才凸顯問題所在,若不是有問題,誰會好吃好喝地養著一個不沾親不帶故不明究理不知所謂的閒人?更甚的還要隨時安排N多第三隻眼睛隨時待命?

可是,縱算這賊船上的是迫不得已不情不願,下來也斷不會容易。

“這位公子,您若要觀賞這賽龍舟,還是到近前看得好。此地雖然登高望遠,但畢竟不如身臨其境感受那轟轟烈烈的氣氛來得痛快。”臨桌一書生模樣的人搭話道。

藍翾嘴裡正嚼著乾果,不便出聲,頜首示謝。

“公子俊雅清秀,不似本地人士?”臨桌人又道。

藍翾飲一口茶送下口中食,再順了半天氣,才道:“在下游學至此。”言訖目光又投向樓下那條長河裡的鼎沸,明確以肢體語言告訴對方:煩著呢,別理俺。

攀談者卻是意志堅定,“公子,在此隔山觀虎難以盡興,不如你我結伴到江邊湊一番熱鬧可好?”

不好!怎麼最近流行裝熟麼,或者邀人結伴同遊者氾濫?不怕本姑娘是一個談笑間殺人如麻的冷血殺手?唉,她的確不是。

既然不想在此使耳朵遭受騷擾,閃人嘍。起身徑自下樓,後面自有人為她埋單,也會讓那位不討喜的攀交者乖乖止步。

小鎮不小,尤其腳下的這條街,兩側商鋪林立,商旗飄展,很有商業區的味道,而行走其間的人們,服飾各不相同,時不時還能見藍眸高鼻者。顯然是囿於地在邊陲,各國人雜處之故。尤其今日,借江上賽龍舟的東風,有許多商販販售形狀小巧的香囊荷包,上繡龍船圖樣,很得各處遊客的歡喜。看在藍翾眼裡,不得不想到這寰界人的經商頭腦實在是不壞,早這麼多年便想到逢值重大活動之際製作紀念品來賺個盆滿缽盈。

行進中,前面似乎有人爭執,一大群好事路人圍堵觀望,而且有人愈來愈多的趨勢,以致交通阻塞。藍翾繞了好幾回想從人叢中穿過去,都未能如願。

“公子爺,這串銅幣確是我的,是一上午的辛苦錢,您大人有大量,還了小人吧。”

“放屁!你當本公了我三歲小孩呢,敢訛到本公子頭上。再說你一個賣豬雜碎湯的,一個上午能掙這麼多?乖乖的放手,公子爺不與你計較,放手啊,老不死的!”

“公子爺”

“老不死”

充耳來的精彩對白,附之圍觀者不敢高聲的七嘴八舌,將故事的大概脈絡理了出來:賣雜碎湯的老商販趁著午時過後的難得閒暇,埋頭整理半日的進項,一串才繫好的銅錢失手滑落到行經此處的“公子爺”腳下,“公子爺”當仁不讓,抄起銅錢便走。老商販哪肯讓自己半日的辛勞如此丟了,抓住那“公子爺”袍袖死不肯撒手。兩人就如此爭執起來。圍觀人中有眼明心亮的,早早看清了孰是孰非,但敢怒不敢言,“公子爺”不是旁是,可是當今縣臺大人的侄子,平素就氣焰囂張,平民小卒哪敢得罪?

豬雜碎?藍翾心思一動:如果這位老人家不是那麼講衛生,倒是一個法子可以證明這串錢的真正主人,唉,只不過法子又是老掉牙的剽竊。“在下可以斷出這銅錢的歸屬,請讓路!”她粗著嗓子大喊一聲,圍觀得密不透風的人牆當下有了鬆動,人們莫不轉頭來看是哪位好事者強出頭,順便也為來者自動自發地讓出條得以進入圈內的路。

踏進“事故中心”的藍翾微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