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搗鼓什麼呢?你病了?”霽月正背對著我在悶熱的廚房扇扇子熬藥,冷不防被我突然冒出的問話給驚著了,啪地聲扇子跌落地面,她滿臉驚恐的扭過身。
“嚇著你了?真不好意思。”我替她揀起扇子,笑嘻嘻的遞還給她,“還認得我麼?”
她定了定神,臉上表情淡淡的,那種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孤傲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認得,你是女真族第一美女那天聽餘大人一直這麼叫你。”她頓了頓,忽然揚起漂亮的眸子,眼睛睜得大大的,“你會說我們大明的話?真想不到你話居然說得如此流利,竟有幾分我老家的口音。”
“你老家哪裡?”
“蘇州。”
我眨眨眼,上海和蘇州同屬吳語系,口音上自然有些相近。
“你們的蠻語我一句都聽不懂,在這家裡只有二爺偶爾來了興致會跟我學說幾句漢話,可他是大忙人,平時都難得見他回家來。唉,我都快悶死了”霽月清澈的聲音裡有絲淡淡哀傷。
悶?我很奇怪地瞥了她一眼,這個世間的女子很少有覺得悶的,不是她們真的不悶,而是她們基本都不得閒。特別是像關外這樣生活條件艱苦,差不多和男子一樣都要做體力活掙口糧的女子而言,她們還要承擔起撫育子女,操持家務的責任。家裡若有閒錢尚可僱人幹些女紅活計,但對大部分男人而言,娶妻娶的還是能讓男人餓時有熱飯吃,冷時有新衣裳穿的那種實用性妻子。
也許美貌與實用性是成反比的,也許老天爺是公平的,當它賦予了你一部分天賦後,總要剝奪另一部分才能作為補償。我不知道以前的東哥是否是美貌與才能並重,但至少於我,我是個不事生產的米蟲典型。
也許這就是美人特有的權利。
霽月見我神情有異,似乎明白了什麼,臉上噌地燒了起來:“我讓格格見笑了,實在是原來從未練過針黹上的手藝,所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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