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駭得捂住了嘴,連呼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眼看胡達利藉著阿丹珠成功製造了混亂,隨即騎馬逃遁。烏克亞記掛妹妹的生死安危,無心戀戰,於是喝阻手下追擊。
我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烏克亞已經將面無血色,陷入昏迷的阿丹珠抱在了懷裡。我顫聲問:“怎麼樣?她”
“她沒事。”烏克亞的臉色略些蒼白,但面對我時,仍勉強扯出一絲安慰的笑容,“倒是讓你受驚了,真是抱歉。”
我搖搖頭,飽受驚嚇的心臟得到稍許安定,可雙腿卻不停的哆嗦,險些癱到地上。
幸而是有驚無險!但是但是,瓦爾喀和烏拉的關係
接下來可如何是好?
我不安的看向烏克亞,那張年輕的、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破釜沉舟的決然。
第47章 援軍
與烏拉的和談破裂,時機緊迫,策穆特赫貝勒不得不痛下決心,發出書函向建州努爾哈赤求援,表明瓦爾喀部落願舉族遷至建州,投效於淑勒昆都侖汗,只請求建州發兵支援,接取家眷。
說起這個昆都侖汗,還是之後聽烏亞克無意中談論努爾哈赤生平時,我才知曉原來去年年底,以巴約特部首領貝勒恩格德爾為首的蒙古喀爾喀五部貝勒會見努爾哈赤,竟共尊努爾哈赤為昆都侖汗。
汗之稱謂,在蒙古族而言是至高無上的尊稱,沒想到努爾哈赤在蒙古的威望竟有如此之高。
書函送出後三日,烏拉大軍攻佔瑚葉路諸部。一時間,朝鮮國境內的會寧、穩城、鍾城、慶源、慶興和茂山,這東略六鎮周圍以及東北各部女真無不聽從烏拉首領貝勒布佔泰號令。
其後,由烏拉博克多貝勒率領的烏拉騎兵開始不斷騷擾瓦爾喀部,大肆掠奪人、畜、穀物、鐵器,甚至大軍一度進逼至斐優城城外一里範圍。
二月,烏拉大軍步步緊逼,斐優城雖在烏克亞的率領下,瓦爾喀部族士氣未曾受到太大的影響。然而敵眾我寡,勢力懸殊巨大,這是不爭的事實,再如此拖耗下去,斐優城早晚得淪陷。
眼看著烏克亞勞心勞力,一天天的憔悴消瘦,我原先還對於向建州求援之事惴惴不安,到如今卻也萬分期待著援兵快些趕來,要不然滿城婦孺老幼都將不可倖免。
“阿步!”烏克亞跨上樓頭的第一件事便問,“可有異狀?”
我含笑搖頭。
因為是非常時期,烏克亞規定舉城男女老幼,但凡拎得動刀劍棍棒的都得整裝備戰。我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於是索性穿起男裝,腰上配置了把短劍,像個男兒般守衛起斐優城。
可惜我一沒學過箭術,二沒練過刀槍,所以只能守在角樓上當個哨兵。
烏克亞神容憔悴,但笑容仍像往日般掛在臉上,看得人不由精神振奮——他是個極好的統帥,有他在一日,軍心便永不會消失。
“阿步,累不累?累的話我讓阿丹珠替你”
“不用!”這點苦算得什麼,至少我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雖然危機四伏,但是此刻我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自我步悠然真心。
烏克亞看著我的笑容有些失神恍惚,他已經很多天沒闔過眼了,我覺得他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倒下,就比如現在,他眼睛雖然睜著,但給我的感覺,似乎神智已然睡過去了。
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他驚了下,猛然道:“什麼事?”
我噗嗤一笑:“沒什麼”然後拍拍他的肩,柔聲說,“困得話,就在這裡打個盹吧,我替你守著,有什麼情況馬上叫醒你。”
他愣了愣,一把握住我的手,神情有些激動:“謝謝謝謝你,阿步。”
“沒什麼好謝的,應該的。”
烏克亞也是真累了,身披厚重的甲冑,揀了處乾淨的牆角倚著坐下,也不敢解下身上的箭囊腰刀,便直接將頭歪著閉上了眼。
我全神貫注地看著城外,不知過了多久,忽然城南門的角樓燃起了嫋嫋狼煙,我心中一懍,隨即往左看去,只見隱約可見南門城外有一股騎兵衝進了屯寨。
“烏克亞!烏克亞!”我急忙喚醒他。
烏克亞從地上驚跳而起:“什麼事?”
“烏拉兵!是烏拉的鐵騎!”
“有多少人?”
“不是很清楚,估摸著至少上千。”
屯寨內的屋舍很快被人放火燒了起來,大人小孩的呼叫哭喊聲順著風吹進了我的耳朵,我心中揪痛。瓦爾喀主要兵力都集中在外圍屯寨,內城中僅剩下一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