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昭笑道:“爹爹有多少私房錢?給了我,他用什麼?”
高升想到竇昭開口就是三萬兩銀子,比起竇世英來毫不遜色,不敢搭腔了。
竇昭尊重高升對父親的忠誠。笑著起身送了送他。
之後張之琪又連著來找過高升兩趟,見高升言辭懇切,又打聽了高升的為人,知道他不是刁難自己,倒也心平氣和,和高升約了過了春節再聚,高升鬆了口氣,忙不迭地應了。
竇昭就吩咐陳曲水查張之琪的行蹤。
不出她所料,張之琪開始廣泛地接觸那些品階不高,卻是天子或太子近臣的官員。
竇昭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來。
她和父親長談。希望父親能從日盛銀樓撤股。
父親不同意:“人無信不立。我既然答應了,就不能失諾。”因見竇昭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嚴肅。他又覺得心中忐忑,有幾分心虛地道,“要不,等你嫁了,再派高興去把股份拆回來。”
那豈不是和張之琪撕破了臉?
竇昭不悅道:“若是張之琪說沒有銀子怎麼辦?”
竇世英不以為然地道:“虧了就虧了唄!做生意哪有不虧的。”
竇昭為之氣結。
這不是虧不虧的問題,這是會不會被視為遼王黨的問題。
前世,是因為有宋墨毫不猶豫地射殺了太子。遼王才能順利地逼皇上禪讓。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讓宋墨走了正路,遼王起事的時候。誰能像宋墨那樣寧願揹負殺主的罪名,遺臭萬年地射殺太子?
太子不死,皇上豈能乖乖就犯?
可上一世,遼王也的確登基為王。
他們還是遠離遼王,安安穩穩地過些小日子的好,何苦趟這灘渾水?
遼王登基之後,那些沒有參與謀逆的臣子只要不像梁繼芳那樣撞柱而亡的,遼王為了穩定大局,還不是一樣重用。
“爹爹既然沒準備收回那五萬兩銀子,又何苦把那契紙給我?”竇昭逼竇世英表態,“莫非爹爹想讓我背這個空名不成?我不管,您許了日盛銀樓的股本給我,這股本就是我的了。我現在要退股!那日盛銀樓休想從中剝落我一分銀子!”
竇昭自幼喪母,從小跟在真定鄉下長大,懂事,又體貼人,竇世英原本就覺得自己對這個女兒虧欠良多,在竇昭面前有些心虛,此時竇昭杏眼圓瞪,臉上像掛了一層寒冷似的,立刻讓竇世英額頭冒汗,道:“要不,我再給你五萬兩銀子?”
“我缺那五萬兩銀子嗎?”竇昭盯著父親,“我就是不喜歡你這樣事事都無所謂,誰想佔你的便宜便佔。那郭顏是山西的大地主,家裡良田萬傾,憑什麼您一個人就拿五萬銀子出來,他就和趙大人、陳大人一起湊份子”
“不是,不是!”女兒一心一意維護他,竇世英自然很感動,忙道,“是我想多給你點銀子,主動提出來拿出五萬兩銀子的”
竇昭心中一動,嘴上卻道:“五萬兩銀子是小數目嗎?就算是您主動提出來的,郭顏若是真心等您,也不應該您一個人挑大樑?誰敢保證日盛銀樓就一定賺錢?你這次說什麼都沒有用,我鐵了心要退股。您不去跟張掌櫃說,我讓高升去說!”
竇世英焦頭爛額。
☆、第二百三十四章 連軸
竇昭毫不退讓。
竇世英拔腿就跑:“皇上已經回宮,我怕皇上哪天想起來了,叫我進宮召對,我要回書房去看看書才行。免得殿前失儀。”
竇昭跟著竇世英去了書房,然後吩咐小廝:“請高總管過來!”
竇世英躲在次間裡看書,只當沒有聽見。
竇昭吩咐高升:“你這就去見張掌櫃,就說你寫信去真定要銀子,家裡管庶務的三伯父知道父親要入股日盛銀樓,怕影響竇家和通德銀樓的交情,寫了信來勸父親。父親思量再三,決定不入股日盛銀樓了。只是之前曾經許了張掌櫃五萬兩銀子,若是張掌櫃開銀樓資金不足,可由郭大人擔保,我們竇家借一筆款子給他,不要利息,隨他什麼時候還。”
這藉口倒好。
兩邊不得罪。
四小姐真是個天生做生意的料。
只可能是位小姐,這要是位少爺,西竇還有什麼好擔心!
高升不敢表態,往竇世英那邊瞅。
竇世英把頭埋書裡。
高升知道竇世英這是默許了,忙笑著應“是”。
這樣一來,若是遼王成事,就算是結了一場善緣。若是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