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精神起來,厲聲地道著“這是怎麼一回事。”朝著四周張望然後他神色陡變,朝宋宜春望去“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宋宜春的目光陰了下來,臉上也像掛了一層霜似的。只是沒等他開口,羅漢床上的女子已嚶嚶嚶地哭了起來:“國公爺,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在這裡?我在屋裡服侍著二太太,柳紅去上茅廁了,季紅又去找柳紅去了,奴婢撩開床幔一看,二太太就不見了。奴婢正要喊人,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等到睡過來,就睡在了這張床上,世子爺正站在床前看著我我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沒有和二爺私會”
段公義下巴都會落下來了。
杜若剛才還在後罩房,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到了暖閣?
是誰的手腳?
那苗氏去了哪裡呢?
還有季紅幾個,在這件事裡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呢?
世子爺又是怎麼發現有人諂害他的呢?
他朝陸鳴望去。
陸鳴笑著朝他點頭,示意他暫且先看下去。
暖閣裡,宋宜春已是一聲怒吼:“你給我閉嘴!什麼‘私會’?誰說二爺和人‘私會’了?”
杜若這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
她驚恐地望著宋宜春。
宋墨“撲哧”一聲笑,對遼王道:“不錯,宋翰怎麼會和自己父親的通房私會呢?定是宋翰喝多了酒,走錯了房間。這完全是一場誤會!”
遼王神色間已恢復了原來的豪爽,聞言哈哈地笑道:“還是硯堂看得明白。宋翰不過是喝醉了,走錯了地方而已。”然後對宋宜春道“我們走吧!都是一場誤會!”
宋宜春臉上強擠出一個笑容,身子微曲,請遼王先前:“正是,正是。我們還是去喝酒吧!”
三人朝外走去。
宋翰欲言又止。
躲在牆角的柳紅卻猛地跳起來去抱宋墨的腿。
宋墨靈巧地一閃,躲了過去。
柳紅撲倒在地,嘴都磕出血來,她不管不顧地朝宋墨爬去:“世子爺,救命!奴婢是被二爺逼得,我要是不做,二爺就會把奴婢賣到私寮裡去,求世子爺救奴婢一條小命,奴婢什麼都願意說”
宋翰眼裡噴著火,上前就狠狠地踢了柳紅兩腳,把柳紅踢得吐血。
柳紅卻知道,自己如果不能讓宋墨回頭,等候自己的,是比死還要悲慘的下場。
她不管不顧地嚷了起來:“世子爺,是二爺讓奴婢給二太太喝的藥,還讓人趁著二太太昏迷不醒的時候把您引到暖閣來,讓別人誤會您和二太太私通”
這個宋翰,是怎麼辦得事?
既然事情暴露了,就應該一把將這賤婢捏死才是,怎麼能讓她胡說八道。
他回頭瞪著宋翰,恨不得把宋翰吞了。
宋翰呢,氣得臉色發白,上腳就踹在了柳紅的胸口上。
柳紅慘叫一聲,睜大了眼睛,捂著胸口癱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杜若嚇得大聲尖叫。
宋翰上前掐住了杜若的脖子。
宋墨微微蹙眉。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略帶幾分威嚴的聲音:“這是怎麼了?就算是婢女們有什麼不對,也用不著這樣喊打喊殺的,我們英國公府又不是暴發戶,這讓外面的人知道了豈不是要惹起非議?”
遼王不禁轉身,就看見個女子虛扶著個十七、八歲的美婦走了進來。
她身量頗高,一雙入鬢的長眉,顧盼生輝,英礀颯爽,像畫本中的巾幗女子。
是竇氏!
他眼睛一眯。
早就聽說宋墨非常敬重這位比他年長一歲的髮妻,上次見時也覺得漂亮,卻不像此時,昂首闊步,風礀無比。
再看她身邊的女子,穿了件翠鸀色寶葫蘆紋妝hua,頭上插著赤金簪子,耳朵上墜著金鑲玉的燈籠耳環,個子不高,卻也有幾分礀色,神色間對竇氏很是恭敬,這應該就是宋翰的妻子苗氏了。
遼王暗自苦笑。
看樣子,這計策完全失敗!
他激流勇退。
“這是你們的家務事,我就先告辭了!”遼王笑著朝宋墨和宋宜春頷首,帶著自己的人揚長而去。
暖閣裡一片死寂。
宋翰上前朝著苗安素就是一耳光:“你跑到哪裡去了?竟然讓柳紅那小蹄子亂說話”
宋墨一把抓住了宋翰的手,一言不發地冷冷地看著他。
他目光閃爍,想掙脫宋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