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向來重視傳承,對能成為英國公而倍感驕傲的國公爺來說,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吧?
陶器重想也沒想,就替宋宜春答應了:“世子爺是長子,理應由世子爺主祭、打幡,難道還有別人能替代您不成?”
只怕從今天起,父親就會日日夜夜地想著怎樣讓宋翰取代他吧?
宋墨並不害怕,他在心裡冷笑數聲,道:“從今以後,英國公府的事我不管,但頤志堂的事英國公府也不要管!”
自從大舅出事,一樁事接著一樁事,他需要時間梳理大舅留給他的那些人手,也需要時間瞭解父親陷害他的真正原因。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解除他的危機。
陶器重和宋墨想的一樣。
死了那麼多的人,英國公府需要時間消化這種損耗,需要降低別人的關注,短時間內的安寧是非常有必要的。
“是雄鷹就要讓他翱翔天。”陶器重笑道“世子爺大了,也應該學著掌管國公府的事務了。從頤志堂做起,是最好不過了。從前國公爺還是世子爺的時候,也是從管理頤志堂開始的。”
“是嗎?”宋墨淺淺地笑“既然如此,母親七七過後,就請父親把母親的陪嫁分給我和天恩吧!”
陶器重一愣。
宋墨已道:“父親正值壯年,想必很快就會續絃。在新人進門之前把母親的陪嫁交給我們兩兄弟,也是為了顯示父親沒有私心;天恩有了母親的陪嫁傍身,跟著父親在上院過日子,我也放心些。”
夫人進門時有近萬兩銀子的陪嫁,這些年又經營有道,粗略地算算,至少也應該有三、四萬兩銀子的樣子。
宋墨和宋翰都是半大不小的年紀,又都沒有成親,夫人的陪嫁由國公爺管著無可厚非,宋墨怎麼會想到要分夫人的陪嫁呢?
不過,他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並不過份。
主要是國公爺還正值壯年,兩個兒子也都沒有到娶親的年紀,英國公府又沒有主持饋的人,英國公府必然是要續絃的。如果續絃,提前把夫人的陪嫁分給兩個兒子,恰恰是尊重夫人和夫人所生的兩個兒子的表現。特別是宋墨。身邊早有掌管太夫人陸氏陪嫁的人,這麼多年都沒出過什麼紕漏,把夫人蔣氏的陪嫁交給他在外人眼裡也算是順理成章的事。
而聽宋墨的口氣,是要等分了夫人的陪嫁之後才會把二爺交給他們
陶器重笑道:“分財產是件很瑣碎的事,只怕一時半會沒有結果”
他徐徐地道來,觀察著宋墨的表情,頗有些試探宋墨的味道。
宋墨更覺得膩味。
既然宋翰那麼重要,父親又何必在乎母親的那一點陪嫁?
他水波不興地聽陶器重把話說完,道:“那就慢慢分好了。反正我們兄弟倆都不急。”
陶器重這樣就很肯定宋墨的想法了。
他不由暗暗嘆了口氣,笑道:“世子爺身體違和,我就不打擾了。待我回了國公爺,也好安排三日後的出殯。”
宋墨已經提了自己的要求,至於父親答不答應,什麼時候答應,那就看誰更沉得住氣了!
他微微頷首,讓護衛送了陶器重出門。
有護衛來稟:“楊太醫來了。”
宋墨找楊秀山給他看病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想向他打聽母親的病情。
楊秀山見了他的傷驚訝得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一回過神來就急急地問:“這是怎麼了?”
宋墨早想好說辭,半真半假地道:“母親去世,父親心情不好,我心急如焚地趕回來,怪父親沒有早日給我報信,頂撞了父親,被父親狠狠地打了一頓。”
“這也打得太厲害了些!”楊秀山連連搖頭,讓宋墨把黃立也請來“他家祖傳是看骨傷的。”
宋墨正想著怎樣給父親施壓,楊秀山給出了個好主意。
他從善如流,立刻讓人去請黃立,然後和楊秀山說起母親的病來。
“主要還是心情鬱結”楊秀山嘆道“這種心病,還得心藥醫。”
他是常在英國公府走動的,知道宋墨和母親非常的親近,本想說宋墨當時應該守在蔣氏身邊的,但想到宋墨的傷,又把這句話給嚥了下去。
黃立還沒有到,顧玉提了一大堆的藥品、補品先到了。
看見宋墨的樣子,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楊秀山也常給雲陽伯家的女眷瞧病,和顧玉相熟,兩人寒暄幾句,楊秀山就很有眼色地藉口要去寫藥方,將地方讓給了顧玉。
顧玉待楊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