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你這句話,我就能放心了。”閻瀚玥的眉宇間掠過一抹釋然的笑意,隨即緩緩的接著道,“從明天開始,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替我暫代朝政,短則一個月,長則一年半載。”
他不能直接了當的就說自己可能再也回不來這樣的話,怕是會嚇到自己這個耿直的六弟,而且預言,靈魂這類的話,說給六弟聽,他未必會相信,只有自己親眼看到過,才敢相信這是真的。
閻星辰聽到一年半載的時候,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大哥,這雲國上下現在被你治理的風調雨順,百姓安康,你膝下又多了一對龍鳳胎,為什麼會要我來替你管理朝政?就算是我答應了,朝野上下的群臣未必也肯信服啊。”
“朝野上下的群臣不敢違抗朕的旨意的,我會先下一道聖旨,他們自然也沒有理由再為難六弟,至於我為何要你暫代朝政,我自然有難以說明的苦衷,六弟你只管答應就是了。”閻瀚玥心中長嘆一聲。
“大哥你拜託我的事情,我哪一次會不答應?可是你這是要離開帝都麼?那兩個剛出世的孩子可是經不起顛簸的啊,嵐兒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一連串的問題竄上閻星辰的腦袋,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
提到嵐兒,閻瀚玥的神色頓時暗淡了下來,“六弟,接下來我讓你做的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其他人都不能說。”
“大哥,你到底怎麼了。”閻星辰急的差點輕撥出聲。
“兩個孩子都要拜託你和絃清照顧了,不過,我已經安排了奶孃,如果發生其他事,你就把他們當作自己的孩子照顧就是,而我這段時間,都會呆在寢宮裡和嵐兒在一起,你不要來看我,也不用管這是為什麼,對外只說朕和嵐兒離開皇宮了就好。”閻瀚玥躊躇許久,才想到這唯一能說得過去的解釋。
可是聽著這些話,閻星辰卻是越來越趙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什麼呆在寢宮中不出來,什麼把大哥的孩子當作自己的孩子,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他忍不住想要問個究竟,可看大哥的神情,他就明白,大哥要是打算說的話,也不用自己再多問了,自然會告訴自己。
鬱悶的一連喝了好幾杯酒,他的疑惑仍舊揮之不去。
可是他也不是追問不休的人,大哥不想說,他也就忍著不去問。
“六弟,這些年來,你陪在我的身邊,幫我做了許多事情,這份兄弟情義,不是隻字片語能說得清道的明的,大哥的心裡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這一杯,大哥敬你。”閻瀚玥舉起酒杯,向他進酒,意仰頭一飲而盡。
閻星辰聞言,微微一愣,這話聽上去就跟離別一樣啊。
但還是跟著拿起酒杯,一口乾了。
兩兄弟這天晚上,幾乎把清芯殿裡放著的十幾壇酒都喝完了,最後都醉的躺在了地上。
聽到耳邊傳來閻星辰輕微的鼾聲,閻瀚玥的唇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六弟,接下去雲國就要靠你了,大哥相信以你的才智,一定可以把雲國治理的更上一層樓!”
他緩緩的閉上了眸子,打算在離開之前,好好休息休息。
半夢半醒之間,他的眼前彷彿出現了嵐兒的身影,可是嵐兒裡自己好遠好遠,只能看見那遙不可及的背影,他拼命追也追不上,最後,身後又傳來了孩子的啼哭聲,他慌忙間轉過身把孩子從地上抱起來,轉身再去找嵐兒的時候,卻發現嵐兒的背影都消失在了樹林的盡頭
“呃。”宿醉後清醒過來,頭疼欲裂。
他輕輕敲打著腦袋,朝身旁看去,發現閻星辰也還睡著,於是站起身來,把屏風上掛著的披風蓋在了六弟的身上。
好在清芯殿的地上撲著地毯,要不然睡了這麼久,再強壯也撐不住。
他搖搖晃晃的揉著太陽穴,推開了殿門。
守在殿外的小鹿子趕忙上前伺候,“陛下,早朝的時間已經過了,奴才只說陛下您身體不適,就是群臣就都散了。”
“嗯,回宮。”這大雪好像不絕不休一樣,寒風也更加凌烈。
閻瀚玥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並沒有披狐裘,卻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寒冷。
小鹿子見狀,趕忙把早就準備好的披風遞了上去。
“不用了。”閻瀚玥擺了擺手,快步往明瑟殿走去。
回到寢宮中,他的身上已經積滿風霜,一走進房間裡,溫度暖和了,身上的積雪也就都融化了。
抬頭看去,弦清竟然跪坐在床沿邊就那麼睡著了,他不由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