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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夜雨過,清晨卻是意外的好天氣,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大地,綠枝上點綴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彩,偶爾聽見水珠落地的滴答聲,不吵,反而讓人覺得舒心。

茅草屋外,白衣侍童拿著和自己身材不相符的掃帚,掃著被風雨刮下的樹葉和殘花,鋪在鵝卵石小道上的殘枝慢慢被清理乾淨,侍童掃完地走到茅草屋旁隨意搭建的棚子裡,棚子裡放著簡易的炊具,他駕輕就熟地打著火石點燃引火的松枝,柴火燃起後在石子堆砌的小灶上架起一個鍋,鍋裡放著一些米,是要做清粥用的。

侍童做完這一切,撥出一口氣坐在小灶前的小凳上看著火,抬頭卻見那白髮男子正在前方有趣地看著這邊。

侍童嚇得差點從凳上掉下來,慌慌張張站起身對白髮男子說道:“公子醒來了?可有什麼吩咐?”

白髮男子沒有看他,仍然看著架起的小灶,嘴角噙著一抹讓人猜不透的笑,他走向小灶,自己坐在小灶前,隨手拿起地上的樹枝,撥拉著柴火。

侍童規矩地站在一旁,看著白髮男子被地上的汙水弄髒的衣袂苦惱地說道:“委屈公子住在這樣的地方了。”

“嗯?”像是現在才注意到他,白衣男子微微抬起頭看他一樣,清澈的嗓音響起,“我倒覺得有些意思。”他看向燃燒的柴火,眼中閃爍著琉璃的光芒,“以前我耍賴的時候,他總是搭著小灶給我做粥,清淡的粥卻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那麼香。”

侍童沒有搭話,他知道白髮男子只是在自言自語,似乎從那個人離開後他就養成了這樣的習慣,每一件能勾起他回憶的事物都能讓他流連忘返,不停地說著那些無人知曉的記憶。

棚子上方的茅草仍在滴水,斷斷續續卻有節奏,滴答地滴在燒熱的鍋上,滋拉一聲就被蒸發成水氣,消失無蹤。

白髮男子披著一件黑色的衣裳,與那一頭白髮形成鮮明的對比,蒼白俊美的臉上透著迷離的光彩,慵懶的氣息讓人覺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優雅高貴的,即使做著燒柴這樣的事情也讓人覺得和諧。

許久,鍋裡的水沸騰起來,白髮男子才問道:“他醒了嗎?”

侍童知道他問的是昨日被展志超扛回來的人,但是想到因為那個人公子昨晚竟然睡在大廳裡,他有些語氣不善地說:“藥效要在巳時才會散去,現在還沒有醒呢。”

說話間那白髮男子已經站起身,將手中的樹枝交給侍童,自己進了茅草屋,雖然使用的材料是茅草,但是屋內已經用特殊的材料加固,所以即使下了一整夜的雨,屋裡也沒有潮溼悶熱的感覺。

白髮男子徑直進了裡屋,那張簡單舒適的大床上,上官琰正安靜地躺在上面,如果不是被下了藥,還真像是睡得香甜的樣子,他走上前,坐在床邊端詳著上官琰。

清秀的眉,尖尖的下巴,眼臉下細密的睫毛讓人想到天鵝的羽毛,輕柔,粉色的唇瓣形狀姣好,應該是長年身體不好的緣故,面板蒼白沒有血色,一頭烏黑的長髮散在枕上,讓人覺得透著些柔弱卻也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白髮男子微眯著眼,伸手捏著上官琰的臉頰,有些失落:“一點都不像。”訕訕地縮回手,隨手從髮髻上抽出一根針,看了上官琰一眼,手穩重有力地扎向上官琰的穴位,馬上又抽出細針,起身來到門旁,那裡放著一個半人高的架子,架子上放著一個銀子打造的精美臉盆,臉盆裡面盛著清水,他將銀針放進水中,轉身看著上官琰。

被紮了一針後,一直昏睡的上官琰眉頭輕蹙,眼臉劇烈地顫抖著,片刻後才悠悠地醒來,漆黑的眸子帶著些水氣,望著床頂轉了幾圈,有些疑惑的表情讓白髮男子愉快地笑了笑,這個表情倒是和那人挺像。

似乎是被他的笑聲吸引了,上官琰轉過頭看著他,愣了愣,一手撐著床坐起來,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對他說:“請問這裡是哪裡?”

白髮男子帶著看寵物一般有趣的眼神看著他,“具體說是屋子裡。”

上官琰皺皺眉,對他的眼神感覺乖乖的,頭腦有些暈眩,他穩了穩神又問:“我睡了多久了?”

“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吧。”白髮男子靠近幾步,漫不經心地說著。

那麼久?上官琰詫異地看著他,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接到父皇召他進宮的聖旨,進了宮之後碰見了王尚書,才知道父皇已經去了西山,然後他碰見了展侍衛,後來呢?為什麼自己卻睡在這裡?

“如果你是疑惑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那麼本公子就告訴你。”白髮男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因為你對我有用,就暫時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