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似此動輒全軍覆沒,也就無法再尋人替死了。她觀看一番,已將大致方位估摸明白,面朝著墓門,因覺那青年的驚恐表情十分有趣,故假意裝出欲待橫衝直撞之態,那青年駭得面如土色,叫道:“不”楚夢琳嘻嘻一笑,身形靈活轉動,輕巧的拐入墓門,連一片衣袂也未觸及分毫。那青年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將憑空被截斷的“可”字又吐了出來,接著道:“謝天謝地,菩薩保佑,阿彌陀佛。”抬起頭望向多鐸,等他示意。多鐸冷冷的道:“你先進去,我對你也放心不下。”那青年一愣,不解這究竟是懷疑還是擔心,更不知該辯解或謝恩,只得點頭應道:“是。”一步一步地走到墓門前,先將左腿小心跨入,左肩對準門縫,一寸寸向內輕挪,到半途忽想:“不好,那小妖女可別又在裡邊給我搗蛋,只須她突然在我耳邊大叫一聲,我嚇得稍一哆嗦,觸發機關,今日就得交待在這兒了。”雖覺楚夢琳不會對自身生死漠不關心,但這妖女行事不知輕重,切不可掉以輕心。好在直到右腳挪入,也沒出意外狀況,兀自嚇出一身冷汗,不由對楚夢琳心懷由衷感激。這整日招災惹禍之人難得安分守己,反比從不闖禍者更招歡喜。
多鐸站在墓門外,心道:“好險,若是最先到此的沒能破解機關,他死了固然活該,連累皇叔遺物從此埋沒,實乃吾畢生之恨。該死的盜墓賊,來日更改大清律條,非將盜墓定為頭等重罪不可!”咒罵之餘也暗自慶幸,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處空間更為開闊,除四壁砌有土牆外,當中並無任何障礙物阻擋,亦不同於山洞般的羊腸小道,頗具廳堂氣勢,估計是在冥殿外建造的“前殿”了。地面卻是一個寬大的血池,池中血水潺潺流動,讓人易於聯想其中埋葬了無數冤魂,伏在池底哀哀痛哭,欲尋人索命。對著血池多看幾眼,腦中已陣陣發暈。腳底一條由灰白色瓷磚建成的道路,方方正正,漂浮在池面,並不晃動。放眼一覽無餘,只需沿路行走即可,連地圖也大可不必。偶有岔道,末端也清晰易見。小道邊緣與池水近於齊平,路面又較為光滑,唯一須提防的便是失足落入血池。除此之外,倒不失為適宜調節的安全地帶。
走到半途,見道路正中豎立著一根粗大柱子,其高度直達殿頂,可稱得是這殿中的支柱之一。柱上嵌有個絞盤模樣的轉輪,大致位於常人齊肩處。絞盤稍高寸餘,雕著一隻突出柱表的青面怪獸,口唇緊閉,面容猙獰,令觀者不覺心中發憷。楚夢琳正想轉動絞盤,那青年忙道:“別碰,這機關只怕有些危險。”楚夢琳嘀咕了一句“沒試過又怎會知道”,回想起自己在墓室中冒冒失失的亂摸亂撞,許多隱藏機關基本都是由她觸發,也就沒再堅持,但未得見這機關用途,心內總感遺憾。
第十七章(7)
沿著小道走到最後,盡頭只有一面光禿禿的牆壁。對照地圖,同樣是到此為止。楚夢琳得意非凡,笑道:“這就對啦,先前那機關果然非開不可,還是我最具先見之明。”蹦蹦跳跳的轉身返回,那青年心道:“愚者千慮,必有一得。又有什麼好得意了?”越是接近冥殿,墓室中的防守也必愈為嚴密,更加不容輕忽。絕不能冒這個險,將身家性命交託在一個瘋瘋癲癲的小丫頭手裡。快步趕上,道:“區區小事,不敢勞煩你大駕,讓我來開好了。”楚夢琳不屑道:“沒用的傢伙,幹大事時怎不見你人影?舉手之勞倒懂得冒出來了。”那青年心道:“你還不是一樣?你全身上下,就這一張麵皮功夫練得最到家,那些毛病明明自身有過之而無不及,還能面不改色的教訓別人。”嘴上只好對她大肆吹捧,好不容易說服她讓到一旁,這才走到機關前,先在柱子周圍環繞一圈,握拳各處敲擊,蹲下身仔細查視,確定柱上沒留髮射暗器的小孔,只有那青面獸引以為慮。避到柱子左側,全身挺直,左手將劍脊貼緊柱子,這是給自己又加了一道防護。右手緩慢伸長,扶住絞盤。絞盤邊沿佈滿三角形尖刺,相互留有微小空隙,那青年正是將手指分別插入其中,五指間都隔有一個尖刺。順時針撥動絞盤,每次只轉滿一根手指的厚度,楚夢琳在旁大肆嘲笑他是膽小鬼。當拇指左側尖刺自原位轉動三十七度時,青面獸突然張開大嘴,從中噴出一縷淡紫色的煙霧,同時伴有一陣怪異的香氣沁出,向四面擴散。那青年心道:“不好,是毒煙!”忙用衣袖掩住口鼻,右手急速以逆時針旋轉,將絞盤轉回原位,接著伏在地面連續幾個翻滾,避開柱子。楚夢琳見煙霧出現,也急忙閉氣轉身。那毒煙過了一會兒逐漸散盡。幸好起初逸出較少,且機關得以及時關閉,兩人都沒中毒。楚夢琳對那青年少不了又是一通埋怨。那青年心道:“算我說錯了,你是愚者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