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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束後儘快離開,全沒留意她苦心營造的細節。可憐她一片芳心,一縷痴魂,盡付空茫。

楚夢琳全然坐入花苞中後,豎起的花瓣已高過她頭頂,由四周向頂部緩慢合攏,漸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內。蒼白的花苞閃現出忽明忽暗的血色電光,更能聽到內裡傳出“滋啦”響動。過得一盞茶時分,正對面的花瓣舒展開來,沿逆時針方向,整圈花瓣依次盛放。花蕾中託著一個娉婷少女,仍以先前姿勢盤膝而坐,滿身血跡斑斑。此景直如鳳凰浴火重生,有幾分聖潔的美麗。楚夢琳輕抬起頭,額前亂髮披散,臉上全無血色,對多鐸綻開個虛弱的笑容。接著抽出一隻腿,顫抖著搭到地面,再將另一隻腳也踏穩,手吃力的抬起,等待攙扶,卻伸了個空,微笑轉為苦笑,雙手擱到背後,以花瓣支撐,這才慢慢起身,剛站直就又是一個踉蹌。與剛才躍入花蕾時的輕靈瀟灑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不可同日而語。

多鐸大為驚愕,脫口道:“你你怎麼沒死?難道又是”楚夢琳苦笑道:“又是‘王室之血’,對麼?”嗓音也變得沙啞。多鐸見花已開放,大石卻未撤去,以為是花朵沒將她精血吸乾,養分不足,一時竟有將她再推回花中的衝動。轉念又想:“沒道理啊,這古墓怎會困住確證的王室繼承人?難道說祭品經檢驗為同宗血脈,便被視作不念情誼。穆前輩最恨手足相殘,因此而動怒?”一時惶急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恰在這時,邊角傳來隆隆聲響,棺材後的牆壁緩慢移開,露出個狹小的圓洞,盤旋向上,想必就是出口。多鐸喜不自勝,對楚夢琳的態度也連帶著好轉許多,道:“咱們快走!你還撐得住麼?來,我扶著你走。”雙手搭在她肩上,半扶半推的前行。楚夢琳明顯感到他流露焦急,按耐著身子不適,勉強加快腳步。

直到兩人身影完全隱沒,冥殿中唯見土堆劇烈抖動,原本貼在地面的一根手指旁又躥出幾根,接著冒出一隻手,向前艱難蠕動,露出只胳膊,再攀行過一陣,一個人形頂著沙土直立站起,正是胡為。也算他命大,先前被土塊砸中背部,所幸並未震傷心脈,還不致命。砸在頭頂的土塊則因滲雜較多泥沙,略為鬆軟。他昏迷後,沒過多久就恢復了意識,卻仍伏在土堆中,一動都不敢動,渾身痛得像要散架一般,這番滋味比及躲在德壽暗室中時,可更要難受百倍。他靜聽著事態發展,包括多鐸講述玉壁秘聞,也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心知如能活著將訊息回報沈世韻,絕對是一樁無與倫比的奇功,或許更可藉此扶搖直上,加官進爵。但前提卻還得有命回去,心裡怦怦直跳。聽著他們確已離開,才敢壯著膽子站起。他滿身鮮血淋漓,血跡又混雜泥土,整個人狼狽不堪,不成人形,卻也不想費心打理,心道:“韻妃娘娘看到我這副樣子,自會以為我替她盡心辦事,責無旁貸,給我的這個功勞,也會記的更大些。哎,什麼叫‘以為’?難道我沒替她盡心辦事?”剛走了一步,腿下就是一軟,及時撐住牆壁才未跌倒。低頭看到左腿軟綿綿的拖在地上,呈怪異角度扭曲著,卻是剛才轟塌牆壁時,落下一塊尖石穿透腿彎,同時砸斷了腿骨。這回不敢怠慢,心道:“回去以後,還得找個大夫給瞧瞧。萬一這條腿殘了,從此生活不便還不去提它,韻妃娘娘看我是個殘廢,不能再交託任務,又知道她太多秘密,恐怕會把我給殺了滅口。”

拖著條斷腿,一瘸一拐的走到石臺邊,先伸手指在盒蓋上摳了摳,然斷魂淚與盒頂凹槽只可見周邊一條細縫,全找不出著力縫隙。四面打量一番,見那塊記載著大秘密的玉壁就放在一邊,卻是多鐸初聞時心下太過震驚,隨手放下的。胡為在破破爛爛的衣服上尋了最乾淨的一角,撕下布片,小心將玉壁包好,揣在懷內。心裡又轉過個主意:“此事是宮廷醜聞,韻妃娘娘自然認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了,我就回稟說當時受傷昏迷,什麼都不知道,只把這玉壁獻給她,讓她自己探尋謎底。好在這裡刻的盡是滿文,按說我理應看不懂。等她設法搞清楚了記載內容,到時我一無所知,她也犯不著費事滅我的口。”走到洞口邊,側耳傾聽,確認其中一無聲息。心道:“我還真是福大命大。如果沒有這處通道,即使能原路返回,我現在這副樣子,還做得了什麼?”想著便慢慢爬入,右手始終橫在身前護著玉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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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半個多月前,楚夢琳盜劍離教的第二日,祭影教教主就帶著屬下出外搜尋。然而偌大的中原,要找一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那人又是成心趨避?多日不獲,又接連線到各地舵主告急書信,教主改變了主意,認為與其像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找,還不如守株待兔,不管何人得了殘影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