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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到處荒山,山坳間看到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楚夢琳一貫的愛美之心重又萌發,央著崆峒掌門在此歇歇腳。崆峒掌門嘴上應允,獨自走到樹幹邊坐下,閉目養神一會兒,耐不住取出乾糧大啃大嚼。雙眼不忘緊盯著楚夢琳,以免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楚夢琳在溪水前俯下身,見一向最引以為傲的臉蛋上東一塊泥巴,西一塊汙穢,蓬頭垢面的邋遢模樣,頓時感到無法忍受,捧起溪水洗了把臉,掏出隨身錦帕將臉上泥汙拭抹乾淨。她抹得極是細緻,一寸寸擦拭而過,似是要將每塊面板都徹底清理一遍。隨後解開長髮,以手指當做梳子,插入髮絲中,自上至下的細心梳理。自與湯遠端初次重逢,怒而斷髮,不知不覺已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想到頭髮能夠再次留長,心中的傷痕卻永不可能癒合,想著十分難過,默默傷懷了一陣,重將髮辮束起。大致打扮結束後,端詳著水中憔悴卻不失秀麗的容顏,滿含愁緒的抿唇苦笑。又過了不知多久,發覺倒影除自己外,突然又多了個人形,正緊貼她身後木立,先前卻始終無知無覺,沒聽到一點腳步聲,若非自己太過專注,便是那人武藝絕頂高強。為暫不驚動他,悄悄探出頭,想在水中辨識。那人看穿了她心思,擊出一掌,強大的掌力震盪得水面泛起漣漪,將那人影像也攪混了。楚夢琳壯著膽子,剛想回頭,卻被那人猛地拉住頭髮,朝後一扯。楚夢琳只見綠水、藍天一閃而過,接著就是一張銅製面具猛地在眼前放大,從眼窩窟窿處射出一道深邃的寒光。這正是自己從小到大最敬畏之人,楚夢琳大驚失色,張嘴想叫,教主手臂一振,將她從地上拽起,低喝道:“跟我走!”扯著她頭髮,不由分說便向前拖。楚夢琳禁不住髮根疼痛難忍,只得小跑著儘量跟上他步伐。明知這一回是凶多吉少,還想設法鑽些空子,道:“爹爹爹!您老人家”教主根本不吃她這一套,冷聲道:“住嘴。用不著白費心機,跟本座耍嘴皮子。”中指運力,向下彈出。楚夢琳感到後心一麻,一陣痙攣擴充套件到心臟,痛得一個字也叫不出來。

背後有個身影疾撲上前,卻是崆峒掌門見楚夢琳在眼前被人帶走,想到殘影劍還未到手,怎能放任她離開。立即躥出,伸手拽住楚夢琳胳膊,向回拉扯。教主一向自傲慣了,除江冽塵之外,還從沒有人敢在他手底搶人。這一次出其不意,沒能及時防備,竟失手使獵物被敵人奪過。咽不下這口氣,對準來勢,看也不看就揮掌拍出。崆峒掌門見他這一掌招穩力沉,不敢硬接,扯了楚夢琳一把,將她當作活盾牌擋在身前。楚夢琳周身癱軟如綿,動彈不得,後心立時結結實實的受了一擊,她此時無內功護體,傷勢更重,登時噴出一大口鮮血。崆峒掌門身前衣裳都染紅了一片。教主毫不憐惜,掠身上前,又劈手搶奪。崆峒掌門將楚夢琳甩到背後,拱了拱手,道:“朋友,大家都是在江湖混口飯吃,就該守江湖上的規矩。這個小丫頭是貧道先找上的,閣下總該講究個先來後到罷?”教主怒道:“敢跟本座講先來後到?真算起來,我可比你早上個十幾年了。”崆峒掌門譏笑道:“什麼話?這丫頭也不過才十幾歲,難道她剛一出生,你就見著了?你是接生婆呢,還是她的奶媽?”

楚夢琳深知父親與崆峒掌門野心勃勃,無非是為了殘影劍,才暫時沒對自己下毒手。但其後她不管落到哪一人手裡,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現在唯有利用他們的貪婪心理,從中挑撥,讓兩人互相爭鬥,才有望脫身。抹去滿嘴的鮮血,藏在崆峒掌門身後,狀若哀慼,叫道:“爹爹!爹爹救我!這老道士捉住了我,逼我帶他去取殘影劍。女兒受強權脅迫,不得不從,終於等到您來了”教主怒喝:“該死的逆女,還敢在本座面前扯謊!你到底把殘影劍弄到哪裡去了?”

崆峒掌門初時一愣,心道:“這妖女幾時又冒出個爹爹?”隨後稍加細想,她的爹爹,豈不正是陸黔口中的“老魔頭”?今日竟然孤身遇上了**中的頭號兇徒,雙腿當即有些發軟,只想賠笑求饒。再一轉念,以楚夢琳口齒之伶俐,也給此人迫得僅剩出逃一途,顯然吹捧絕沒可能令他心軟,反會加速死期。想到自己在祭影教手底吃過的虧,升起一腔怒火,即便死了也要說個痛快,也說不定能歪打正著,挑起教中內亂。先裝出崇敬表情,道:“原來您就是祭影教的教主,可真是威名遠揚哪!”教主哼了一聲,諂媚之言他早在眾教徒口中聽膩了,以為面前之人是個軟骨頭,更增輕視。崆峒掌門卻又擺出一副不屑神態,冷笑道:“哼,你調教出來的好徒弟!江冽塵少主,在深宮內院之中,與韻妃的丫鬟不三不四,他們做得出,我可還怕說了髒嘴。殘煞星殞堂主,不自量力,獨自入宮行刺,大鬧筵席,最終遭人擒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