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短短半日就送到了訊息嘿,這紫禁城風起雲湧,不等我們鬧騰,光是內亂,就夠他皇帝小兒傷透腦筋了。”
楚夢琳誤中十香圞軟筋散之毒後,始終沒能服食解藥。雖然對身圞體沒形成大礙,苦練多年的內功卻被壓圞製得一點兒也使不出來,全身總是酸圞軟無力,幾乎比從沒學過武的常人還不如些。陸黔也無意救她,一來事務繁忙,無暇細尋解藥;二來深知這丫頭性圞情古靈精怪,反不如現今易於掌控。崆峒掌門一見著侍衛背過身的空隙,當機立斷,提起楚夢琳連番閃躍,侍衛只感身後吹過了一陣風,燈籠火苗微微一顫,誰也沒加留意。楚夢琳忍著接二連三的痛感,一聲不吭。皇宮建築本就複雜,許多宮殿乍一看沒多大分別,他二人都只到過吟雪宮一次,沿途經專人引領,路徑頗為不熟。猛一下在黑漆漆一片中踩點探路,又須躲避周邊侍衛,簡直猶如沒頭蒼蠅一般。瞎走了不知多久,忽見一座殿宇燈火通明,侍衛聚得更多,都在左近巡守。崆峒掌門拉著楚夢琳躍上房頂,揭開一塊瓦片,俯耳傾聽。
房圞中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道:“現今的局勢當真一日緊似一日。倘若祖圞宗基業自朕手中而亡,朕自身殉國固是理所當然,也終究萬死難贖其咎。要真有個萬一,你也不用陪我了,趁早出宮去罷!”另一個嬌圞嫩的女子聲音柔聲勸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皇上何需過於憂急?想當年前明傾舉國之力,亦不足當大清軍圞隊之一擊,仍是給咱們拿下了京師重地。雖說皖南青弋江一戰大敗,也不致動圞搖清廷統圞治。”能聽出這兩人是福臨與沈世韻,正商議前線傳來的緊急軍情,無怪宮中戒備森嚴。楚夢琳聽到“皖南一戰大敗”,腦子裡嗡的一響,記得那是多鐸曾向她提起過的某處地名,又是塊戰略要地。青弋江地形綿長,水流湍急,應戰雙方俱是兇險萬分。慌亂得神圞智全失,病急亂投醫,扯著崆峒掌門衣袖,哀求道:“道長,先前是我騙了你,殘影劍不在皇宮中,你你快隨我去青弋江,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快呀!”崆峒掌門完全聽不懂她語無倫次在說些什麼,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做個“噤聲”手勢,繼續留心房圞中動靜。又聽福臨道:“這些日子,朕仔細想過了,大清士兵都是自小在馬背上訓練出來的猛將,軍圞隊的戰鬥實力是不差的”沈世韻道:“皇上能這樣想,便是上上大吉。”福臨嘆道:“那為何作戰會節節敗退,奪來的江山卻守不住?還是因統圞治者昏圞庸無圞能之故。昔日太祖爺和先皇陛下御駕親征,千軍萬馬中指揮若定,攻城陷地,無往而不勝。而朕坐享其成,卻給外賊進犯,束手無策,白白糟蹋了他們的心血!也許朕並不合適當這個皇帝,如果當初是另一人繼位,或許反而好得多”
第二十章(3)
沈世韻道:“時勢造英雄,或許您命裡早註定了享福,可不能如此消極避世。”福臨道:“朕只求能保住大清的江山,別的也顧不得那許多了。誰有能力解決這個戰亂局面,就算將皇位相讓又有何妨?”沈世韻冷冷的道:“您這樣想,卻不知人心險惡。皇親國戚表面盡忠效勞,心裡卻也無時無刻不惦記著擁兵自重。治世先須平內亂,豫親王戰死,雖說是一大損失,但也未嘗不是解決了一個首要難關。”福臨驚道:“此事朕也是剛剛得到密報,為免動圞搖軍心,秘而不宣,沒向任何人提及,你你又怎會得知?”沈世韻道:“那就請皇上饒恕臣妾‘自作主張’的罪過了。我當初也正因顧慮皇上宅心仁厚,不忍下手,才未事先通報。不過等您清楚了緣由,想來也能夠理解臣妾一番用心良苦。”福臨喘了幾口大氣,道:“你難道是你?為什麼?朕要一個理由!”驚愕下錯手打翻了面前茶杯,房外立刻奔來幾名侍衛,手按刀柄,緊圞貼著門板問道:“皇上,出了什麼事?”福臨停了半晌,才淡淡地道:“沒什麼事,你們都退下罷。”
楚夢琳感到一顆心被剖成了兩半,一隻無形的大手撕扯攪扭著,沉沉下墜。骨頭裡升騰起一股寒氣,散佈四肢百骸。臉上連番變色,由紅轉青,由青轉白,接著轉為一片死灰,雙眼中劇烈跳動著兩種情緒,左眼怒發如狂,右眼沉鬱慘淡,兩邊眼眶血紅,肩膀開始輕輕圞顫圞抖。崆峒掌門怕她一個衝動叫出聲來,連忙一巴掌捂住了她嘴。
房圞中沈世韻續道:“臣妾自會向皇上解釋。不過允我先提一個問題,假如太宗皇帝是被他的親兄弟害死,您得知後,是否會心懷仇圞恨,伺機報復?”福臨道:“你想說我阿瑪是被皇叔不,不可能的,太醫都診斷稱‘無疾而終’,況且阿瑪駕崩時,他正在領兵作戰,沒可能錯得開身不會,不會的。”沈世韻心道:“確實不是他,是他身邊的人。”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