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世韻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怎不聽你朋友的忠告?”崆峒掌門微笑道:“您聽我說啊,我開動了一番腦筋,還真想出了主意。假如我不走那套程式,直接派人憊夜闖入慈寧宮,將這重要的證物放在太后枕邊,又當如何?我朋友武功高強,又非入宮夜襲,不過是送一件東西,悄悄而來,悄悄而去,想全身而退應該不難。就算皇上不在意,一向最看重女子家世血統的太后難道也能不在意?何況新皇根基不穩,多少權臣各自為政,一旦抓住了這個把柄,當面質問,皇上究竟是維護你呢,還是棄美人保江山?就算他的皇位還能坐穩,你的皇妃頭銜也定要摘了。反之與貧道合作,便是多了個強援,舊事亦可揭過不提,對您實有百利而無一害,難道還看不分明?好,貧道的話說完了,你現在可以喚人進來將我大卸八塊。不過就是大卸十六塊,也改變不了既成走向。”
第十九章(8)
沈世韻見他凜然不懼,所言也著實在理,一時真不知怎麼辦,牙齒用圞力撕咬著下唇。崆峒掌門等了一會兒,沒見她反應,知道這第一回合自己已穩佔上風,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道:“真有那麼為難?哎,不提了,不提了。聽說娘娘在宴會上遭人刺殺,啊呀,怎會發生這種事?那群人可也太囂張了!您沒什麼大礙罷?”沈世韻眼神忽而陰鬱,忽而迷茫,道:“何必明知故問?本宮若是有事,現在還能好端端的跟你說話?”崆峒掌門微笑道:“娘娘待人還是這麼不客氣。這不好,不好。你識得那個刺客不識?”沈世韻道:“與你何干?”崆峒掌門微笑道:“貧道在邊上,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可是魔教中數一數二、鼎鼎大名的殺手——”沈世韻道:“那又如何?是你指使的他?”崆峒掌門笑道:“娘娘太抬舉貧道了,我怎能使喚得動他?其實你仇圞恨魔教,只因他們害死了你圞全圞家,不過如今你手上的血圞債可也不少,說不準何時何地,沉香院和陳府的倖存遺孤也會上門尋仇,那時又該如何應對?年輕人麼,都注重外表,我有兩個小徒兒,一個恨你入骨,一個又愛你入骨”
沈世韻聽他說話不著邊際,連什麼年輕人重外表的家常話都說出來了,冷冷的道:“你同本宮扯東扯西,說夠了沒有?”崆峒掌門笑道:“貧道雖說上了年紀,起碼的節制還是有的。你我非親非故,絕不會拉著你囉嗦個沒完。我說的每一句,每一字,均與後話密切相關。講了這麼多,都是為了暗示你:你不惜滅陳府滿門,也想抓到的魔教妖女楚夢琳,現在貧道手中。”沈世韻哼了一聲,道:“你是不是還準備告訴我,本宮派去的殺手也都是給你料理的?”崆峒掌門並不否認,道:“是啊,你可真該好好約束下屬,一個個沒規沒矩,奉命刺殺妖女也罷了,竟然還敢害我徒圞弟遠端。我做師父的,看到徒圞弟有難,怎能袖手旁觀?”沈世韻冷笑道:“這當口倒懂得認他是你徒圞弟了?實話告訴你,湯遠端原就是本宮誘引楚夢琳現身的一顆棋子,利圞用價值僅止於此。事成後如果還有命在,是他的造化。就算被人錯殺,也是他多管閒事的報應。”
這番話說得絕情,連崆峒掌門聽了也不禁乍舌,嘆道:“真險惡的居心!好好的一個小姑娘,偏去學得手段這般毒圞辣作甚?”沈世韻道:“你說本宮手段毒圞辣?那麼我倒要問你,我與祭影教魔頭相比,是哪個手段更毒些?”崆峒掌門歪著頭打量了她半晌,道:“我瞧是你。”沈世韻又氣又笑,道:“那也好啊,既然本宮最為毒圞辣,沒人敢惹得起,他日自能成為站在頂點的王者。”崆峒掌門嘆了口氣,道:“先前的賣圞身契,不過是開胃小菜,再加上楚夢琳這一道大餐,貧道手裡有這兩件物事,可夠格與娘娘以物易物否?”沈世韻默觀他神情,已經猜出了他打從一開始,所說之言便全是為了創造這個條件做鋪設。但不知他想要何物,莫非也與如花夫人一般,貪求成箱的黃金珠寶?真要給他也並無不可,先換回了東西,再派人將他除掉,一來二去,自己也不會有任何損失。拿定了主意,淡笑問道:“你想要什麼?”
崆峒掌門笑道:“女人愛胭脂,男人愛利劍。貧道一番辛勞,不為別的,只要娘娘手中的殘影寶劍。”沈世韻這一下倒是出乎意料,微一愣怔,繼而冷笑道:“敢問道長今年貴庚?別是老糊塗了。那殘影劍數十年來都是魔教的鎮教之寶,你不去尋他們,倒來問本宮討劍?”崆峒掌門微笑道:“錯不了。殘影劍以前是魔教的不錯,可是它最近已經被楚夢琳給偷走了。她曾經假扮侍衛,進宮刺殺你,被李亦傑制圞服,有沒有這一回事?”沈世韻道:“話是不錯。”崆峒掌門笑道:“你承認了就好。殘影劍也在此時落到了你手裡,你就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