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東北老家去,到時大寨主就是皇帝,你們都得跪地乞求開恩。我勸你最好識些時務,早點討好著陸大寨主,將來還能留下條小命。”
隨李亦傑前來的清廷眾將登時臉上變色,已待喝罵。陸黔抬手一止,詭秘的笑了笑,道:“不就是招安麼?可以啊!只是這些話,由你來對我說,還不管用。”那青年急道:“大寨主”李亦傑心中一喜,暗道:“陸兄弟見多了世面,果然比旁人更明事理,這就好辦了!”忙在身上掏摸,道:“我這裡有皇上的親筆聖諭,你再嫌不夠,我還可以再去尋些朝廷元老、精英辯才”陸黔臉上掛著笑,邁著方步走向李亦傑,在他身前來來回回的踱著,道:“李兄,用不著這麼麻煩。就算你請來十個說客,人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也不能說動了我陸黔改變心意。”李亦傑道:“那麼你要怎樣?”陸黔笑得愈顯奸猾,道:“此事說易不易,說難,卻也不難。很簡單啊!只要李大帥把你那個漂亮的寶貝師妹送來太行山,給我做壓寨夫人,有她每日在我枕邊吹吹風,過得個三年五載,或許我還會考慮也說不定。”
李亦傑大怒,二話不說,揮拳擊向他面門,陸黔向後稍一仰身,一把扣住他手腕,氣定神閒的笑道:“李兄,有話就好好說,何必動粗呢?”
李亦傑極力忍耐,狠狠將他的手甩開,咬牙切齒的道:“這等無恥齷齪之言,虧你也能說得出口?今日若非朝廷降旨招安,單憑你辱我師妹,我就非要結結實實揍你一頓!”陸黔道:“我對南宮師妹疼惜愛護還來不及,怎會去欺辱她?反倒是你李大帥,無視雪兒對你的一片痴心,腦子裡只想著跟那個韻貴妃勾勾搭搭。她再怎麼漂亮,終究是皇帝的女人!你口口聲聲叫著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竟敢膽大包天,淫主之妻,穢亂宮廷?既然你不喜歡雪兒,為何又不直接告訴她,還要將她霸佔在你身邊,吊著她的人,讓她為你傷心落淚、肝腸寸斷?”
李亦傑喝道:“你住口!我對韻兒一片真心,來得光明正大,無愧天地!但我擺得清自己的位置,六年以來,發乎情,止乎禮,從沒侵犯過她一分一毫,我們兩人是清清白白的!什麼淫主之妻,給我閉上你的狗嘴!至於雪兒,我與她自幼一起長大,向來只將她當作妹妹看待。她真心待我,我也十分感動,無奈心有所屬,只好負她。沒把話挑明,只是不願傷害她作想!”
陸黔冷笑道:“嘴裡說的好聽,我告訴你,這不過是你安定自家良心的荒謬藉口!正是你始終不給她明確答覆,這麼不上不下的態度,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你讓她始終抱有幻想,卻從不兌現,害她在等待中虛度了光陰,蹉跎了年華,最後又親眼看著美夢破滅!情何以堪?她當年為了我,被你那個糊塗蟲師父責罰,軟禁在華山面壁終身,你卻不聞不問,只顧著自己待在皇宮,跟韻貴妃尋歡作樂,留她每日在孤崖之上,獨自忍受著心上人與情敵朝夕相處的痛苦。你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她的付出,卻從來不懂回報。她那個懲罰,連我都覺得太重,看不過眼,總想著去救她出來,你倒是無動於衷!沒有了雪兒的困擾,你就可以和韻貴妃暢通無阻,只怕還覺得是卸下了一個包袱罷?像你這樣的人渣,根本就不值得雪兒喜歡你!就算她對你沒有這份情意,就算受罰的僅是你一個尋常師妹,也不該這等麻木不仁。你奪盟主之位是為韻貴妃,隨後拋棄所有信任你的江湖豪傑,執意降清,於滿漢血仇熟視無睹,這也是為了她。你真是不忠不義,自私卑鄙到了極點!李亦傑,你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他說這番話,手指幾乎都戳上了李亦傑鼻尖。
李亦傑聽到兩邊隊伍中都傳來幾聲嗤笑,想到自己奉旨招安,本該是威風八面,現在卻被一個土匪頭子指著鼻子痛罵,而他說得句句有理有據,偏又不易反駁,真要給他逼到了忍讓極限。保持著最後一分理智,正色道:“陸寨主,我還尊稱你一聲陸寨主!請你自重,你對我師妹有非分之想,不是什麼足夠光彩給你長臉面的事。說這些話,你也不怕掉了身價?我是不是男人,不是由你說了算的。師妹確是觸犯門規,受些處罰,原是理所應當,不用陸寨主積極援手,見義勇為!今日為求和而來,我不想跟你吵架,已經是一忍再忍,請你也不要欺人太甚。否則”陸黔冷笑道:“否則怎樣?李大帥,話不要說得過滿,免得待會兒不好下臺,你真以為我們怕你不成?”舉起雙手,掌心互擊了三下,高聲道:“大家集合!”漫山遍野齊聲響應:“是!”呼聲震耳欲聾。青天寨數萬嘍囉一齊答話,整齊如一人,不帶半分雜音,而響度又是任一位內功高手獨自所不能及。李亦傑眼看著他們從四面聚攏,在廣場形成個巨大方陣,昂然待命,心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