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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要是不能拆,還想盯著這些布條看一輩子?”沈世韻嗔道:“您也學會取笑人啦!真不知被誰帶壞了。”一邊緩慢的拆開布條,只見其中果然是一架精緻長琴,計三尺六寸六分,前闊八寸,後闊四寸,厚二寸。材質如同上等的羊脂美玉,純白中隱約透出青瓷碧色,觸感細膩,光澤滋圞潤。外觀非玉非竹,表層微沁涼意。琴絃如蛛絲般綿圞軟薄韌。右下端刻有花紋,從排列看來,似乎是些字元,卻又怪異難辨,僅能確定絕非滿漢文字。見了此琴,真有種“一見如故”之感,喜歡得雙手捧起。順治在旁解說道:“朕帶你入宮,卻因國務繁忙,不能常常陪你,累得你終日悶乏閒度,你善解人意,從沒抱怨過什麼,朕卻一直覺得過意不去,總想設法補償你些。宮中琴具雖也屬精工打造,但無不是凡俗之物,缺少靈韻,辱沒了你的天仙氣質。等看到這架琴,忽覺心有靈犀,彷彿它就是專為你獨存的。現在看你這般愛不釋手,這禮物想來是沒送錯了?”

第二十一章(10)

沈世韻微笑道:“臣妾也覺十分投緣。稀世珍寶,一向可遇而不可求,不知皇上是從何處尋來?”順治道:“說來也巧,朕今天率眾在街上閒逛,見一處人群簇擁,交相評說,想著或是有熱鬧好瞧。走近才知是兩人在彈琴賣藝。朕對樂器本也沒研究,聽沒多久,只覺那琴是極致上品,彈奏者卻是蠢牛木馬,全不搭調,真是明珠暗投。等彈到一半,那個年輕些的又在邊上敲著竹筒,說他們是兄弟兩個,村子裡鬧了場饑荒,如今父母雙亡。流落異鄉,身無分文,在此斗膽獻技,望眾位父老鄉親慷慨解囊,資助他們些返程路費。”沈世韻笑道:“都是些江湖騙術,不足取信。也真叫胡鬧,竹筒與瑤琴音色樂系全然不同,怎能混雜而奏?”

順治道:“是這樣,朕本來也不懂,咱們都不及你內行。好不容易耐著性子聽完一曲,那幼弟端著一隻破碗來回兜轉,向人討賞,碗裡多是些一文的銅錢。朕早就有了打算,一出手就賞了幾錠白銀。那兩人大概是受冷落慣了,從沒見過觀者如此豪闊,感激得就差沒跪下磕頭謝恩。還沒高興多久,朕就直接挑明瞭,這主要是用來買琴的,多餘的當做賞錢。那大哥臉色頓時一冷,彆扭著要還銀子,那幼弟從小到大,從沒見過偌大數目,覺著捨不得。也不想想,天上哪會掉下兩全其美的餡餅,還碰巧砸在頭上?沒一會兒又叫嚷起來,說這是自家的吃飯家伙,怎能輕易讓人?朕心想,將瑤琴美玉當做養家餬口的把戲,真是暴殄天物,這琴更不能落在他二人手裡。就說隨便他們開價,朕也能出得起。那大哥說這琴是祖上所傳,無價之寶,多少錢都不能背叛祖宗。真叫禍從口出,圍觀者聽得二人大放厥詞,都不買帳,竟然較起勁來。提議著請進寶閣掌櫃的來瞧瞧,這琴是否真有那麼值錢,別欺負他們不懂行。雙方僵持不下,有幾個脾氣暴躁的已經上前拉扯,還有些年輕人在邊上抬價,後來”

忽然住口不說,心道:“場面亂成一團,後來玄霜搶到前邊,不知是說了幾句什麼,又在那幼弟身上戳了兩指,他就軟綿綿的倒下去了,那大哥見鬧出事來,拋下琴不管,拖著他幼弟一溜煙的逃命,圍觀者也一鬨而散,我們才趁機抬走了琴。這得法實在不大光彩,像是強搶來的,還哪有送禮的誠意,韻兒一定不喜。”轉開話題道:“朕以前聽慣宮廷樂師演奏,也沒覺著什麼,今天聽了那首下里巴人曲子才知道,琴藝高下竟有如此顯著之分。”安郡王嶽樂笑道:“皇上此言極是,琴棋書畫本不分家,技藝究竟如何,在懂行的看來,高下均可立判。想當年瑩貴人為太后娘娘畫了一幅像,氣得娘娘當場離席,我們嘴上不敢說,心裡也是瞧不起那幅畫的,與後來韻貴妃娘娘的畫作如有天壤之別,不可同日而語!”濟度笑道:“還是韻貴妃娘娘多才多藝,就是身份所限,不能兼作畫師、樂師,否則一定都坐首席。”順治道:“繪畫與奏樂本為蓺術,若是迫於生計,則粗糙生硬,全無美感,反不如閒時隨興所奏。”眾人都道:“皇上指教的是。”

順治道:“對了,我說韻兒,朕好久沒聽你彈過琴了,真有些想,那不如就在此地,你彈來聽聽,一來練手,二來也好讓大夥兒都一飽耳福,你看如何?”沈世韻笑道:“臣妾自認琴技拙劣,承蒙皇上賞識,愧不敢當”鄂碩笑道:“韻貴妃娘娘琴藝無雙,樂如餘音繞樑,三日不絕,更曾一曲傾倒聖上。如吾輩凡夫俗子,能夠一聞娘娘雅奏,此生無憾。”沈世韻聽他用詞誇張,想是平常拍慣了馬屁的,微含不屑的淡笑一聲,道:“難得各位抬舉,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但想深夜唯恐擾民,出行在外,凡事尚需從簡。我看歌就不必唱了,只彈些